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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7年6月11日

<h3>一</h3>

事情办完了。我指的是刺杀。算不上一帆风顺,可至少干净利落:他已死,而我从头到尾没被发现;于是,我纵容自己在任务完成的满足感中沉浸了一会儿。

目标名叫胡安·维多米尔,他的职责本该是维护我们在阿尔特亚镇的利益。骑士团对他趁机划地为王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重点在于,据我们掌握的消息,他采取了温和手段来治理港口和市场,昨天白天的情形有力证明了,至少表面上,他享有不错的民意支持,尽管随身带兵也昭示着异己终究存在。

那么,他是否太温和了呢?雷金纳德经过调查,最终发现维多米尔彻底背弃了圣殿骑士信奉的理念,严重程度已然构成叛变。骑士团绝不姑息叛徒。我被派往阿尔特亚,暗中观察了他。而昨晚,我拿上奶酪,从旅店门口走出,沿着鹅卵石街道向他的府邸进发。

“什么事?”开门的守卫说。

“我带了奶酪,”我说。

“从我这儿都闻到了,”他回道。

“希望能说通维多米尔先生,让我在集市做奶酪生意。”

他鼻子皱得更紧。“维多米尔先生做买卖是为了吸引顾客来市场,不是把他们熏跑。”

“说不定那些味蕾更精细的人士不这么认为呢,先生?”

卫兵眯起眼睛。“你的口音……你从哪儿来?”

质疑我的西班牙国民身份,他是头一个。

“老家在热那亚共和国,”我笑吟吟地说,“奶酪可是我们那里最上等的出口商品之一。”

“就你这些,比巴雷拉家的奶酪还差太远。”

我笑容不减,“我有信心能比得过。我充分相信维多米尔先生也会这么认为。”

他面带狐疑,但还是让到一边,准许我踏进宽敞的门厅。夜晚的温度不低,室内却有股凉意,几乎透着寒气。厅里只放了一桌两椅,桌上摊着纸牌。我朝那儿瞥一眼,满意地发现是种双人牌戏,说明没别的卫兵潜藏在角落。

之前那名守卫示意我把包好的奶酪放到牌桌上,我照办了。他对我搜身时,第二名卫兵靠后站定,一手搭剑柄,看同伴从上到下拍打我的衣服、翻查我的肩包。包里除了几枚硬币和我的日记,再无他物。我没有佩刀剑。

“身上没兵器,”搜我身的卫兵说,另一个卫兵点点头。他又指我的奶酪。

“你想要维多米尔先生试吃这个,没错吧?”

我热烈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