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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

个耳朵是不太灵光。

我给岚松一说,岚松也觉得行,那就给报个聋子!

听岚松说可以给我报个残疾,我满心欢喜,吃罢饭,我就去村里说明情况,刚出门没几步,迎面碰上了张寡妇,张寡妇头发已经花白,胡乱的散着,脸皮冻得黑红,棉袄成了一块,棉裤也刮破了,露出半黑不白的棉絮,离很远就有一股腥臭味,她边走眼神急切的四下寻摸,嘴里还叽里咕噜的说个不停!

我走近她,问:婶子,干啥去?

她也不抬头,径直从我身旁走过,回到家听兰君说:张寡妇大概是疯了,我逃走后,张寡妇被□□的更厉害了,回到家也没个说话的人,再加上她一直手脚不干净,街坊四邻没一个愿意和她搭腔的;实在是憋的慌,她就在大街上骂空,今天说谁偷她的鸡了,明天骂谁觅下她的羊了,可她家根本就没有养这些生灵子(牲畜的俗称),骂累了她就在街面上撒泼打滚,当着满街人脱下裤子就尿,每次都是她家的大小子把她拉走。

别人可怜她家的小子,有的给塞个棒子,有的给送块红芋,她也不让孩子要,说有毒,都给扔到粪窑子里;孩子经常饥一顿饱一顿,六七岁的孩子,春秋天还光着光腚,瘦的一根根肋骨像干了的枯树枝,肚子因为常年吃红芋的缘故,撑的鼓黑油亮,像鼓起的□□嘴。

去年冬天,孩子馋的慌,也学人家下坑砸鱼,不留神掉水里了,张寡妇这时候倒知道喊人救命,把孩子捞上来也知道磕头谢人家。虽然她疯疯癫癫,但地里的庄稼她一颗也没耽误,种的整整齐齐,也有人说她是故意装疯卖傻,不管怎样,张寡妇再也不是那么意气风发的,八面玲珑的人物,成了李家官庄出了名的女“魔道”(疯子的俗称)!

看张寡妇这样可怜,我既惊又怕,如果我不走,是不是也会落得这样的下场?我小心翼翼的来到村部,拿出老家开的证明递上去,然后他们又扔给我一张残疾人申领表,由于紧张,我一连写错好几个字,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半天才把表填好,就怕生出什么意外来。

还好,几个村干部似乎提前商量好了,或者是岚松提前打了招呼,亦或是我们家已经死了三口人,他们可怜我;他们很快就在残疾人证明上盖了章,我拿着残疾证明,出了门,开心的像个孩子,终于可以当个残疾人了,我把残疾人证明拿回家,兰君看了又看,擦了又擦;掉着泪说,这张纸,能换一条命啊,你千万把它收好了。

从此之后,我就正式开始了外出唱戏的生涯;每年的秋收过后,九、十月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