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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7年9月21日

伤到自己。

“霍顿,”我仍压低嗓子,“霍顿,别这样。拜托了……”

“带我走,先生,”他声音喑哑,眼睛在月辉下闪着泪光,“带我走。”

“霍顿……”

“带我走,”他哀求,“带我走先生,求你了,马上,先生……”

他的脑袋又开始一轮痛苦的挣动。我再一次伸出双手稳住他,必须在他情绪失控前制止他。我还有多少时间,他们几时会派新的卫兵过来?我把水壶递到他唇边,让他多嘬上几口水,接着从背后抽出一把铁铲,从他头部开始,一下一下把饱浸鲜血的沙砾铲走,一边跟他说着话。渐渐地,他赤裸的肩膀和胸口露出地面。

“对不起霍顿,对不起。我就不该抛下你。”

“是我要你走的,先生,”他强撑着开口,“我推了你一把,记得吗……”

我越往下挖,泡足了血的沙子就越发乌黑。“天哪,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但我已经有数了,何况片刻之后证据也显现出来,我挖到了他的腰部,只见那里缠着的绷带上结了一层厚厚的、乌黑的血壳。

“先生,往下可要小心点,拜托你了,”他的声音几不可闻,人瑟缩着,吃痛地咬紧嘴唇,最后还是没挺住,失去了意识。这未免不是好事。我将他整个挖出来,带离了这个可恨的地方,向来时系在山脚树上的两匹马走去。

<h3>二</h3>

我把霍顿安置妥当,站起身,望向山上的修道院。我检查了一遍袖剑的机关,往腰间别了一把长剑,填好两把手枪塞进腰带,再装填了两杆火枪。随后,燃上烛头和火把,我揣着火枪返身上了山,沿路点起第二、第三支火把。我把马全赶跑,第一支火把丢进马厩,心满意足地看着干草轰一声蹿起火苗;第二支我扔进教堂前厅,等两边都烧得正旺,我一路小跑到寝室,途中再点了两根火把,砸破后窗把它们甩了进去。接着返回正门,之前我将火枪倚在门前的树上。然后等。

没等太久。不一会儿,第一名祭司就出现了,我射倒了他,随手扔开第一支火枪,再捡起一把射向第二个。人陆续涌了出来。我射空了手枪,冲进过道,长剑和袖剑左右开弓。死者在我身边倒下——十个,十一个,更多——建筑燃烧着,直到我浑身浴血,双手也沾满湿滑的鲜血,血水从我脸上一道道流下。我任凭伤者哀嚎,门内余下的祭司踌躇了——既不想被活活烧死,更吓得不敢出来战死。有些豁出去了,挥剑冲过来,下场自然只有被砍倒;另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