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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一个杯子的容量

切苦难都被重新定义。

儿子塞奇出生后经常生病,医生最初以为是疝气,但四周大时,他被确诊为肾功能衰竭。不出几个小时,医生就给他注射了放射性同位素,以便检查他双肾的病情。接下来是准备手术。看着他的小腿不服气地又踢又蹬,我泪流满面。

这时,“杯子”的比喻丝毫不能减轻我的痛苦。我的宝宝懵懂无知,不明就里。他受的苦毫无意义,而我却束手无策。我心如刀绞,只能强打精神。

手术进展顺利。在康复病房,我捧着塞奇的小脑袋,托着他的小脚,眼睛一刻都不敢离开他。

一位护士走进病房说:“我们打算为你和宝宝挂一道帘子,好再安排一名病人进来。”

“我要是吵到人家呢?”我为难了,“我怕忍不住又要大哭一场。”

“哦,别担心”,她说,“你想哭就哭好了,这对你有好处。”

不久就传来了另一张床被推进病房的声音,接着又窸窸窣窣地打点滴,接监视器。

塞奇安静地睡着了。他长不过我的前臂,小得可怜。

虽说看不见帘子后面的那位妈妈,我却对她有种亲近感。我能听见她一边深吸一口气,一边翻书。我听见她在手提包里摸着什么,接着一支唇膏掉在了地上,帘子下伸出一只手去够。而后她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好!”我壮着胆子问候。

“你好!”她答道。

“我是珍娜,我儿子塞奇住院,他才四周大。”

“哦,真可爱。我叫梅雷迪思。我儿子科迪十二了。”

“请问他为什么住院呀?”

“哦,他缺消化酶,所以我们要靠静脉注射补充营养。但现在静脉注射他也不能吸收,一点营养都吸收不了。”

她的语气沉着、镇定,但我能感觉到她淡淡的忧伤。

“塞奇怎么了?”

“是肾。医生要在他的膀胱上开一个口,等到他三岁左右,医生才能修复他的泌尿系统,把口缝上。”我第一次对别人说起儿子的病情,胃中一阵痉挛。

“这儿的医生个顶个儿地优秀。按你说的,他很快就会好起来啦。”

“你们不会一直靠静脉注射养活科迪吧?”我问。

“但愿不必,可都十二年了,酶疗法到现在也不见效。”

“他吃过东西吗?”我问。

“没”,她说,“但愿不久之后会吧。”

我没接话。她眼睁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