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拧发条鸟与星期二的女郎们

,才想起锅里的面条,遂走入厨房。我关掉煤气,把意大利面条捞进笊篱,淋上用小锅加热的番茄酱。由于电话的关系,面条煮得多少有点过火,好在还不至于无可救药。况且肚子实在太饿了,已顾不得对面条微妙的火候说三道四。我边听音乐,边把二百五十克面条一条不剩地送进胃里。

吃罢,在洗涤槽里冲洗锅盘。冲洗的时间里烧了壶开水,沏上袋装红茶,边喝边反复考虑刚才那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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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互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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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郎到底为的什么给我打来电话?她究竟是谁?

一切都裹在谜里。记忆中不曾有陌生女郎打来匿名电话,至于她想要说什么也全然摸不着头脑。

不管怎样——我想——我可不愿意同素不相识的女郎相互明白什么心情。纵使明白也无济于事。对我来说当务之急是找到新工作,接下去是确立我自己的生活周期。

话虽这么说,折回客厅沙发看从图书馆借的戴顿的小说时,仍不时觑一眼电话机,心里嘀咕:女郎说十分钟即可相互明白指的是什么呢?十分钟到底可以明白什么呢?

现在想来,十分钟是那女郎一开始便掐算好了的,对这十分钟推算似乎相当充满自信:九分钟太短,十一分钟过长。恰如煮意大利面条的标准火候……

如此思来想去,小说情节便把握不住了。于是做几节体操后准备熨烫衬衫。每次心慌意乱,我都要熨烫衬衫,老习惯。

我熨衬衫的工序分十二道,由(一)领(前领)开始,至(十二)左袖(袖口)结束,顺序从未乱过。我逐一数着序号,有条不紊熨烫下去,也只有这样方觉得心应手。

我边熨边欣赏蒸汽熨斗的蒸汽声和棉布加热后独特的气味儿。熨罢三件衬衫,确认再无皱纹,挂上衣架。然后关掉熨斗,连同熨衣板放进壁橱。思绪这才有了些条理。

刚要进厨房喝水,电话铃再次响起。我略一迟疑,不知是径直进厨房还是折回客厅,最终还是回客厅提起话筒。若是那个女郎第二次打来,只消说正在熨衣服挂断即可。

不料打电话来的是妻。看电视机上的座钟,时针指在十一点半。

“可好?”她问。

“还好。”我答。

“干什么呢?”

“熨衣服。”

“出什么事了?”声音里略带紧张感。她知晓我心情不佳时便要熨衣服。

“什么事也没出,只想熨熨衬衫,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