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寒窗,若是今年不过,就要再等三年。
陈渊以为自己这辈子真就是与金榜题名无缘了,可谁想到,在大街上卖字的时候,竟遇到了高府的轿子。
那轿子才从法源寺出来没多久,两旁一个小子一个丫头,看上去年纪都不大。
陈渊不敢放弃任何一个机会,但看这两个下人,就知道轿子里的人非富即贵,于是立刻凑上去推销自己的字画。
没想到,这一推销,就遇到了谢馥。
在谢馥提出帮他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是遇到了好人,遇到了这辈子最大的机会。
时至今日,陈渊也没有忘记当时的想法,更没有改变。
谢二姑娘,就是自己的大恩人。
他耐心地等待着,尽管他半点也不知道,谢馥到底来不来。
整个漱玉斋修建成环形,在二楼中间搭了个高高的戏台子,就这一会儿,已经有人在上头布置了,铜锣的声音敲过三遍,两层楼上,就有不少人望了过去。
三楼的雅间位置,一律拉上了帘子,里面的人能透过缝隙看见外面,外面的却看不能见里面。
此刻正南方位,那个较大的雅间里面,张离珠手里仍持着那把描金扇子,轻轻合拢了,抵在桌面上。
“张家姐姐,听说这一出戏是新排的,还是新来京城的戏班子,竟然被你给包了这一层。刚刚我从后头上来的时候,可听说不少人想要好位置都没有了。”
有个大臣家的小姐站在旁边,扒着珠帘悄悄往下面看了一眼,不由得一阵惊叹。
张离珠做事总是比较霸道,从来都是京中名媛们的中心。
一则出身高贵,二则有心有力,经常有请帖发给各家的闺秀,大家因而能出来聚一聚。
一聚,张离珠身为发请帖的人,自然就成为主人,成为中心。
这些年经营下来,大家伙儿也基本认同了她这个“第一”的地位。
只除了一个谢馥偶尔不给面子之外,其他倒也还好。
有人一不小心想起谢馥,就想起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不由得看向张离珠。
张离珠的打扮依旧那般雍容,耳上悬着血玉的坠子,镂空的花纹,透着一种十足的精致。
她目光一直落在下面戏台子上:“也不是离珠的面子大,只是借了诸位姐妹的名头,若说是我一个人要包下整个场子,只怕人家也不肯要。我可说了,是大家伙儿要一起看,人家才肯给面子的。”
这一番话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