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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骆宏勋扶榇回维扬

却说骆宏勋背缚跪于任正千房门口,骆太太请任正千处治。正千被骆太太提醒,将昨晚之事触起一二分来,亦记得不大十分明白,一见宏勋跪在尘埃,低首请罪,虎目中不觉流下泪来,连忙扶起,说道:“我与你数年相交,情同骨肉,从无相犯。昨晚虽愚兄粗鲁于酒后,亦世弟之所作轻薄,彼此式当知戒,以后再不许提。今日之事,均勿挂怀。”骆宏勋含冤忍屈道:“多谢世兄海量,弟知罪矣。”骆太太亦过来相谢,任正千还礼不迭,吩咐丫鬟暖酒款待师母。太太道:“天方三鼓,正当安睡,非饮酒之时。且老身年迈之人,亦无精神再饮。”任正千不敢相强,亲送太太回房安歇,又到宏勋房中坐谈片时,方才告别回房安睡。贺氏接着道:“此事轻轻放过,只是太便宜了这个禽兽。”任正千道:“杀人不过头点地。他既自缚跪门,已知理亏。

蒙师授业之恩,分毫未报,一旦与世弟较量,他人则道我无情,不过使他知道,叫他自悔罢了。”又道:“明日茶饭仍照常供给,不许略缺。”说了一会,各自安睡。第二日清辰,任正千梳洗已毕,着人去请骆宏勋来吃点心,好预备王、贺来此会饮。

且说骆宏勋自从夜间跪门回房之后,虽然安歇,因负屈含冤,一腔闷气,那里睡得着,翻来覆去,心中自忖道:“今日之事,虽然见宽,乃世兄感父授业之恩,不肯谆谆较量,而心中未免有些疑惑,我岂可还在此居住?天明禀知母亲,搬柩回南。但只是明日又该世兄摆宴,王、贺来此会饮,必邀我同席,我岂肯与禽兽为友,又不好当面推托,如何是好?”又思道:“我昨日已有伤酒之说,明日只是不起,推病更重,暗叫余千将人夫轿马雇妥,急速回南可也。”左思右想,不觉日已东升,猛听任府家人前来说道:“家爷在书房相请骆大爷同吃点心,并议迎接王大爷、贺舅爷会饮之事。”骆宏勋道:“烦你禀复你家爷,说我伤酒之病比前更重几分,尚未起来,实不能遵命。叫你家爷自陪罢。”家人闻命回至书房,将骆大爷之言回复任正千。任正千还当骆宏勋因昨日做了非礼之事,愧于见人,假病不起,也就不来强。

于是差人赴王府邀请,又吩咐家中预备酒席。

不多一时,王、贺二人已至。任正千迎进客厅,分宾献茶。王伦问道:“骆贤弟还不出来?”任正千道:“今早已着人邀请,伊说害酒之病更甚于昨日,尚未起来,不能会饮。他既推托,愚兄就不便再邀了。”王伦闻正千之言有三分疏慢之声,知贺氏已行计了。贺世赖怕人见疑,今日也不往后边会妹子去,只在前边陪王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