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蜀也想过,自己把这件事告诉梁京墨之后的后果。
唐锦春好歹是个王妃,皇帝又是个不想后庭多生事端的,一个是自己的儿媳妇,一个是使唤太监。
该信谁不该信谁不是一目了然吗?
到时候还得倒打一耙说她向外泄露了太子抱病的事。
宫里不就是这样吗?主子们明争暗斗,吃亏的都是底下的奴才。
白蜀还没傻到去给他们做炮灰。
她本来是不想说的,可章无极偏偏多此一举的来刺激她。
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威胁。
她自然是想方设法的跟他对着干了。
章无极见她有所犹豫,想她大概也能想通,吧凝脂膏往她手里一塞道,“回去自己涂点儿,三天准能好。”
好好儿的一个标志人儿,身上落了疤,确实不好。
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自己过不去。
白蜀只好收下。
章无极摆摆手叫她回去,“你也是个聪明人,回去之后该怎么说应该明白,别做傻事。”
白蜀恨恨咬牙,回头看了眼章无极,狠狠心往地上摔去。
章无极才要去扶他,见她不甘心似的又在地上滚了滚,心里立马就明白了。
这么看来,方才八成是在跟他装糊涂。
提点他一两句,他有什么是不懂的。
章无极看他疼的龇牙咧嘴还卖力翻滚的样子忽然有些心疼。
目光定在他身上怎么也放不开。
看着看着,章无极忽而一滞,眼神停在白蜀的后脖颈上久久不能移动。
随白蜀动作,他后脖颈上一点红色印记若隐若现。
看不清是什么形状,不过估摸着应该是胎记之类的。
可这胎记……章无极又陷入漫无边际的回忆里去。
白蜀滚好了,拍拍身上的灰,见章无极怔怔失神,也没叫他,自行离开了。
她回去的时候梁京墨已经从皇帝那儿回来了。
萧笙在旁边斟茶递水的好不勤快。
白蜀一身狼狈,灰头土脸的,看着就跟那北边儿逃荒过来的灾民没什么两样。
梁京墨瞥他一眼,唇角隐隐抖动,“你这是被山上的猴子抓过去当了半天的山大王吧?怎么弄成这幅德行?”
白蜀凄凄惨惨叹口气,“奴才方才看见山上有野果,红彤彤的看着甚是诱人,这不是就想着上山摘几个给您润润口么,总喝茶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