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事发突然，父皇出手又实在太快，夜凛寒刚刚压根来不及出手。

他没想到父皇会当他的面儿痛下杀手，更没料到，玉玲珑轻而易举就能接住方砚。

霎时觉得眼前的父皇和妻子都异常陌生，陌生到，令他心生忌惮。

但夜凛寒到底经历过大风大浪，更清楚玉玲珑这句话会带来什么后果。因此，玉玲珑的话甫一问出口，他便低吼一声：“住口！”一把将方砚夺了过来。

下一秒，他已跨前一步，将玉玲珑严严实实挡在了身后：“玲珑性子跳脱，有些淘气，今日又同儿臣小酌喝醉了酒，出言有些没轻没重。还请父皇勿要见怪！”

将夜凛寒的言行举止尽收眼底，夜皇的脸色愈发难看。他的视线在夜凛寒身上停留了足足五息，方扭头递给肖公公个眼色。

肖公公赶紧跑下来接过夜凛寒手里的方砚。

待肖公公回到龙案前开始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地重新开始研磨，夜皇才缓缓开口：“朕宣玉玲珑进宫，你来做甚？”

“自然是陪玲珑，她是儿臣的妻子！”夜凛寒说得理所当然。

这话显然再次触到夜皇逆鳞，夜皇用力一拍龙案：“混账东西！你敢抗旨？”

“儿臣不敢！”夜凛寒赶紧跪下，还没忘记用力拉拉玉玲珑。

玉玲珑接受的教育是不兴跪的，尤其是穿越到这异世，连跪天跪地她都接受无能，除了林静和，自认为其他人都不配让她跪。此时，岂愿跪一个想偷袭杀死她的凶手？

可是，通过被夜凛寒攥在掌心的那只手，她却清晰感受到夜凛寒此时的焦虑。

她知道夜凛寒是个很骄傲的人，大约平时也不怎么跪夜皇。今日虽紧张妥协得有点莫名其妙，但委实是为了她。

迟疑了下，她还是顺势跪倒在夜凛寒身边，却挺直脊梁、高昂着头，目光倨傲地直视夜皇。

玉玲珑总算跪下，夜凛寒松了一大口气，思维也能正常运转了。

清清嗓子，他正色道：“父皇？想必副统领已回宫禀报过您。玲珑无罪，反倒是那个玉俏俏，她身边藏着日月国奸细，应该……”

“你的意思是，朕老糊涂了，专门指婚给你个日月国奸细做平妻？”夜皇厉声打断夜凛寒的话。

“儿臣不敢。儿臣只是陈述事实。御林军们都可以作证，那名丫鬟体内……”

“事实就是，玉俏俏那个平妻，乃是你自己跟朕求来的！”夜皇再次打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