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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边祝酒

刊于《花花公子》(Playboy)

1985年1月

阿古 译

如果有哪个孩子出生了,这消息得花上一整天时间,经过发酵、过滤、传播,才能穿过爱尔兰草甸,抵达最近的小镇,溜进最近的酒吧——赫伯·芬酒吧。

可要是有人死了,一整支交响乐队会在田地和山间回响,响彻整个乡村,简直要震脱酒吧屋顶的石板,撼得一群酒客惨叫:上酒!

炎热的夏天,酒吧刚刚开门,还在通风,拖地。芬站在门口,看到路上扬起一道烟尘。

“那是杜恩。”芬咕哝道。

杜恩是当地一个短跑健将,总能赶在该死的国家广播之前跑出电影院,风风火火地传播小道消息。

“准是个坏消息,”芬喃喃自语道,“瞧他跑得那么快!”

“哈!”杜恩大喊一声,跳进门槛,“完了,他死了!”

坐在吧台边的酒客们纷纷回头。杜恩享受着这胜利的一刻,让他们干等着。

“啊,上帝,喝一杯吧。也许喝完你又能吭声了。”

芬把一杯酒推到杜恩的手边。杜恩用酒润了润喉管,组织了一下语言。“他,”他大喘了一口气,终于说话了,“吉尔戈腾爵士,死了,就在不到一个小时前!”

“啊,上帝。”大伙儿全都惊呼起来,“上帝保佑这老头儿。他有副好心肠,是个好家伙。”

要知道吉尔戈腾爵士经常出没在他们的田地、牧场、谷仓和这间酒吧里。他的离去,就像诺曼人划着船回了法国,或者该死的不列颠人撤出了孟买。

“一个好人,”芬说道,喝了一杯以示纪念,“尽管他每年要在伦敦待上两个礼拜。”

“他多大年纪?”布兰尼根问,“八十五?八十八?我怎么觉得很久之前就已经埋过他的棺材了。”

“像这样的人,”杜恩说,“上帝得拿斧头砍,才能把他们吓走。很多年前,我们以为他死在巴黎了,但他并没有死。光喝那么多酒就能把他淹死,可他居然还能清醒着游上岸,他没死。这回是一道小小的闪电打在田里,一个小时前,他正好和那个十九岁的秘书小姐在树下摘草莓。”

“耶稣啊,”芬说,“这时节可没草莓。准是她,用一股骚热击中了他,烧得他外焦里嫩!”

这句话引发了二十一响的欢笑礼炮,他们继续谈论,更多村民进了酒吧,来沾染这满屋子的酒气,给自己添运。

“我在纳闷……”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