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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人情

比如现在,鹤眠对插花没什么悟性,再变也变不出花来。

最后担心露馅,鹤眠复原了最初虞渊插的模样,若无其事地推开卧房的门。

迎面就是一阵低压濡潮的水汽扑来。

快要下雨了。

整个中天,黑压压一大片乌云盖在头顶,如墨翻涌,瞧着势头应当不小。

鹤眠虚虚将视线拉远,入目的青葱在昏暗的光下越发接近墨色,昨日她就发现,整个明心宗,草树不少,却鲜少有花,就连花厅,也就空有个名字。

也不知道是即将下雨还是她特意和清和交代,晚膳过后若是无事便让弟子少走动的缘故,此刻后院不说人,就连虫鸣鸟叫声都没有。

那点难得想要旁听些八卦轶闻趣事的兴致被掐灭,转身正要关门,却瞥见斜前方的亭阶上,坐着个人。

两手圈住腿,脑袋埋在膝上,身影比边上被风吹得折腰摇曳的草树还要落寞凄凉。

她稍迟疑,合上门,向那身影走去。

“马上要下雨了。”

亭阶上的人闻声抬头。

先狠狠抹了一把湿漉漉的眼睛,用力吸吸鼻子,才红着眼睛望她。

是水蒹蒹。

鹤眠下意识就想起虞渊说过的那句话。

我欠她一份很深的人情。

她是哭了?

不等鹤眠再问,她已经拿过边上靠着的扫帚一下一下地继续扫着,那模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先别扫了,回屋里去吧。”

突如其来的关心彻底摧垮水蒹蒹最后一道心理防线,眼泪瞬间收不住了,噗簌噗簌地往下流。

她死死咬着下唇,只疯狂摇头,手上的动作更快,近乎执拗。

“我帮你。”

见劝不动,鹤眠并指轻抬,话未落,手腕就一只白润细嫩的手抓住。

她投去疑惑的眼神。

水蒹蒹噎着声,“不用,你帮我的话,他知道了便不会兑现承诺的。”

“他?……是虞渊?”

“不……不是的。”水蒹蒹下意识否认,随后心虚得不行,她本意是想说虞渊并没有欺负她,但她这副样子,说出来怕会越描越黑。

是她想知道江与凝的消息,作为交换,虞渊让她把后院鹤眠和他卧房前后的地方打扫干净,甚至没有规定她何时完成,只是她自己心急,又碰上下雨,着急了才……

“他不准我使用法术,也不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