碳燃得正旺,屋里很暖和,而且没有一点烟火味儿。炭火一共有三中,普通碳,熏屋,烟浓,味道刺鼻,银碳无烟,但还是有些许味道,只有金碳,才最为上层。
既没有烟,也没有异味。
向来只有王宫贵族才烧得起这种炭火。
那燃着的不是炭火,而是无数银子,温暖的也不是火焰,而是无数血汗钱所堆砌的温度。
烧一晚,少说也得百两银子。
老太监拉了会儿风箱,让屋里的温度又暖了几分。
庆帝在膝盖上盖了一层毛绒毯,认真批着手里的奏折,写写画画。
不可否认,他确实是一个合格的帝王。庆国这些年在他手上,安居乐业,休养生息,国泰民安,比起先帝在位时,更加强胜。
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按照剧情,一步步推动。
长公主和太子刚刚从御书房里出来,太子轻轻揩摸了一下额头上的虚汗。每次面对自己的父亲,他总是提心吊胆的。
无论自己如何努力,依旧难猜测父亲的心思,哪怕只是一两分,站在父皇面前,就好像前面面临的是一道万丈深渊,难测深浅,只要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这是陛下刚刚所勾画的,打算明日早朝时撤职的朝臣名单,上面大部分都是东宫嫡系,太子自己好好看看吧。”
长公主把名单递给太子。
“父皇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因为内库财权?”太子只是瞥了一眼单,便没有再细看了。
“陛下刚才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内库财权可以抢,这名单上的,都是兵部和吏部的人,这分别代表着兵权和吏治,这是警告,也是提醒,只要你不越过这条线,他都不予理会,毕竟……你是太子,太子,就得争,否则还坐什么东宫之位!”
长公主不愧是经营内库多年的人,这分析能力,精准到位。
“这么说,内库财权可以抢?”
若是范闲在这里,免不得要嗤鼻一笑,这不是已经很明白的事情了吗,就你这智商,是怎么坐上太子之位的?
太子处处都表现出不如二皇子精明,除了身份。
这就有点强行降智的意思了。
这,也就是范闲一直对太子保持着怀疑的地方,这家伙若不是真的弱智,那就只有一种解释了。
长公主好像已经习惯了太子对于各种问题的“糊涂”,她也乐得为人师。
“自然可以抢!之前是我想错了,手段也错了,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