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他喝了一口,只觉清香入口,十分受用,便问道:“甘英是谁?”
“甘英是小人的徒弟,自小和我习武,聪明干练,我却让他跟着王爷,比跟着我这世外之人要好得多。”李郃解释过,却看向刘肇。
刘肇早听得明白,想了想道:“过几天窦宪回来,班固必会跟回,听说他正在招募与他一起前往西域的勇士,朕可以推荐甘英效力于他。”
李郃点头谢道:“多谢陛下成全,小人一生就这一个徒弟,陛下让他跟着班固,我也就放心了,以后的功过与否,就看他自己的能力了。”
刘肇看着李郃,又把话题拉了回来,“先生,窦宪即将到京,到时朕该如何呢?”
李郃用手指蘸了一点茶水,在案上写了一个字,“纵”。
刘肇如堕五里雾中,完全不明白李郃写出这个字是何意,问道:“此字何解?”
李郃沉着道:“纵,便是纵容之意。任何人,任何事,都会在纵容中露出马脚。陛下可试等等看,窦宪现在只是位重权大,却没有任何谋逆之罪,陛下若是处理,太后必会阻拦,母子同处宫中,于陛下实在难为。不如让他更加骄横跋扈起来,陛下再稍稍露点怯,到时候,我们想要的一切,自会到掌中来。”
刘庆笑道:“不错,到时候,太后便是说情,只怕,也只得咽回去了吧!”
窗外檐角的风铃叮叮做响,蓝天下几只雁儿飞过,刘肇心中一片清爽,又喝了一口茶水,让那清香的味道在口中慢慢地变淡,变淡。
五月二十日清晨,一辆马车自城外而入,几名带甲武士骑自高头大马护在车旁,马蹄敲打在石子路上的清脆声音,在空荡的街头回响。几个欲开门经商的商户,探出头,看了这个阵势,便缩了回去,心中暗暗嘀咕,不知道又要发生什么事了。
马车穿过中东门往西,穿过南宫与北宫之间,转入一条巷道,停在了窦宪的府门前。一名武士下马敲打铜制的门环,良久,中门大开。
窦家的管家窦成,因刘畅一案被处斩首之刑,现在新换了管家窦库,此人尖嘴猴腮,一脸的诡诈。他见马车到了门口,便招呼了一声,从院内快跑冲出了十几名女婢仆妇来到了车旁。放好了脚凳,两名仆妇上了车子,打开了车帘。
一只纤纤玉手,自车中伸出,随即一名女子从车中被牵出。她穿着匈奴人的服色,圆圆的脸上,双目顾盼间流露出灵动之色,眉角略高,显得妩媚而凌厉。体态纤秾合度,粉面红唇,系一条粉霞锦绶藕丝缎裙,绣了繁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