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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巴耳加音炼星记

停上七百年。最好的办法是我就在这里变成盐柱,但不要像《圣经》里的那个女人那样回头看。也许我一回头,就会和“那个人”面对面,也许他就是那个在最近的动荡岁月里一直跟踪我的人。

现在,他屏住呼吸,可以感觉到“那个人”也在呼吸。这是他先前没有觉察到的。“从他第一次来算起,他连续陪了你三年,你就一直没觉察到吗?”“没有。可是现在,在这恼人的寂静里,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身后,我感觉到了那个缓缓的、不慌不忙的、有时甚至难以觉察的节奏,听上去很微弱,仿佛从一个遥远的肺里发出。然而不管怎样,谁都能听出那是正常的呼吸声,除了慢一点儿和那使人忧伤的节奏外,它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兴许那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只不过是你的一个朋友想跟你开个玩笑!”“不对。就是‘那个人’。我后颈受到的那股热浪般的冲击向我证实了这一点。这种气味,这种难闻的酒气,还有一股药房的味道,只有我自己活生生的影子才会带来这种气味。”

因为恐惧已经像一块金属薄片一般在他的脊椎里常驻,他知道自己一定会被打败。一阵颤抖从他的趾甲开始悄悄向上升起,像一股乙醚的蒸气,直升到他的小腿肚,继而升到大腿——他的大腿呀!——颤抖沿着垂直的方向慢慢凝结。他的两只脚和两条小腿不再是脚和腿了,而是变成了水泥。灵巧而健壮的双腿变得像两根混凝土柱子,两棵铅铸的树。再往上,在他的肚子里,这股蒸气变得尖锐、锋利,最后变成了强有力的牙齿,先是啃噬,继而又把他滚烫的心脏割裂成两半。他伸出颤抖的手,想就近找一堵结实的墙,可为时已晚。他的手臂就地消失了,消失在无边无际的虚空里,仿佛他曾试图用它们揪住死神那泛着酸味的上腭。他的脑袋里一团乱麻。他就这样无可救药地坠落下去,没有任何人能让他停下来。仿佛有一只冰冷的、瘦骨嶙峋的手把他从悬崖边推了下去。他觉得自己无休止地向深处坠落,落进另外一个时间里,一个完全不同的、已经被人遗忘的时间。又仿佛在这次毫无章法的坠落中,他看见曾经属于他的一连串年岁飞速升腾,以撕裂人心的真实面目,与他那些堕落的无眠清晨一起,一一展现在他眼前。他正向那里坠落,自上而下,笔直地,坠向地狱深处,划出一道跨越四百年的垂线。不错,就是这种眩晕。还是这种眩晕。“这眩晕有个什么名字?”“不,不记得了。您最好不要问我名字什么的。现在最好谁也别跟我说话!请允许我和我的死神单独待一会儿,这死神我十二年前就认识了,那一次我被高烧折磨得面目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