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茶园的路上有一条羊肠小道,小道一侧是深达1000英尺的悬崖。我一只胳膊搂着塞奇,他小脸儿煞白,睁着绿色的大眼睛,看着司机左冲右突地穿梭在大象、狗、身穿橙色僧袍骑着自行车的僧人,挤着一家子的嘟嘟车,以及紧紧地搂着书赤脚上学的孩子中间。去了这么多趟茶园,这种玩命的旅途,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快到了,小伙子,”我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他,“你会喜欢上那儿的。”
我向塞奇介绍了茶园里供530名孩子上学的5所学校以及一个电脑培训中心。
“电脑培训中心一次只能容纳10个孩子,所以我发动朋友为他们捐笔记本电脑。这跟图书馆借书一样,他们可以把电脑带回家做作业。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让孩子们都能学习电脑。”
我还介绍了杜尔迦——从学校和电脑实验室受益的第一个孩子,她不久前考上了大学。想到这个漂亮、热情的孩子,我不禁热泪盈眶。我见到她时,她才8岁,我和杰勒德婚礼那天,她就坐在我们身边。她如今已经出落成了一个朝气蓬勃的大姑娘了。
“塞奇,如果你生在一个要辛苦工作的农场,你是希望留在那儿,享受大自然呢,还是希望带着掌握的电脑技术,搬到城里去呢?”我问。
“妈妈,我说不好,我更担心掉下悬崖。”
“这些孩子要去上大学,要求职,他们不想留在这片茶园,他们的父母以后要退休,还有……”
一辆车顶爬满了乘客的公交车出其不意地蹭了我们的车,塞奇吓得指甲抠进了我的胳膊。我想起了第一次乘车去这片茶园时,我求司机慢些开,他从后视镜里得意地冲我笑了笑:“哦,夫人,我们国家就是这样开车的。”
几年前来到这片茶园,我仿佛回到了家。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了几个小时,我的人生在紧闭的双眼前一一闪现。我睁开眼睛,看见了挂在山前的瀑布和金碧辉煌的圆顶寺庙。第二天早晨我一觉醒来,倒了一杯徐徐沸腾的红茶,又加了些红糖和热乎乎的鲜奶,之前30多个小时的飞行,在机场晕头转向的转机经历,坐车去科伦坡翻肠倒胃的几个小时,都不再重要了。我躺在床上,望着新奇的窗帘,始终为钱和儿子的身体悬着的心似乎放了下来,我深信一切都会好起来。
我们的车终于停在了客栈前。儿子猛推了一把我的胳膊。
“哎哟,塞奇!怎么啦?”
“我差点儿在那条路上送了小命!”他怒气冲冲地捶着车门。
我知道,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