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过浓雾, 滑过层层叠叠的古寨木屋,从小小的木格窗户撒进房间里,有一缕阳光刚好落在程十鸢的面颊上。
被阳光照到, 眼睛很不舒服,长而柔软的眼睫微微颤动, 程十鸢皱起脸, 不满地睁开了眼。
入眼是陌生的房间布置, 程十鸢的大脑短暂的空白了几秒, 才想起来这是在苗寨里,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昨晚羊角装的糯米酒上,后面的记忆就断片儿了。
程十鸢抬手捏了捏眉心,感觉到旁边好像有动静, 她下意识惊坐起来,扭头看过去,旁边的被子里冒出一颗头, 那颗头的主人似乎感受到程十鸢的目光,微阖着的双眼睁开,眯着眼睛看过来。
四目相对, 空气突然安静。
刚苏醒过来的路北尧看起来和平时不大一样,他的黑发乱糟糟地堆在头顶, 脸庞光洁得不像话,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清澈而破碎的光。
程十鸢盯着他那张俊俏又呆萌的脸, 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然后路北尧就像是被老鼠咬了屁股似的, 惊慌失措地从被子里爬起来, 看他那样估计是想逃离案发现场, 但双腿被被子裹住了,直接连人带被子滚到了床下。
程十鸢一脸嫌弃地扭过头, 简直没眼看。
她伸出手腕,右手给左手把脉,又换了一只手。两只手把完脉,程十鸢翻身下床,蹲在路北尧身侧,给他也把了把脉。
“把心揣回去,什么事也没有。”
扔下这句话,程十鸢站起身,走进卫生间里洗漱去了。
路北尧在地上躺了一会儿,也自己爬起来,裹着被子一蹦一跳地回隔壁的房间了。
随便洗了个澡,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程十鸢就下楼去餐厅吃早餐。
餐厅的布置像个小咖啡厅,挨着窗户那边摆了四张长条餐桌,桌上都铺着苗族蜡染桌布,椅垫是大红色的苗绣坐垫,看起来民族风情很浓郁。
早餐倒也和外面的差不多,有包子烧麦,煎鸡蛋,豆浆和燕麦粥,程十鸢拿了个白瓷盘,随便拿了几样。
这会儿餐厅里也没人,她随便找了一张靠窗的位置坐下。
不一会儿路北尧下来,看样子也是洗了个澡,头发还没吹干,透着点潮气,他拿了几样吃的,在程十鸢对面坐下。
路北尧刚坐下来,餐厅里又走进来一个人,是民宿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