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路晓图的脸色,不是什么马上就会死的大病,而且他这病也不痛苦,所以拖个一两天没什么事,程十鸢就这么理直气壮地早退了。
她今天着急早走,是约了老巷的那个旗袍铺的老裁缝。
自从发现了那家裁缝铺以后,程十鸢一连去了好几天,旗袍铺一直没开门,终于在昨天晚上碰到一个来取东西的年轻人。
年轻人告诉她,这老铺是素师傅开的,他老人家现在很少接单,一般也不在这边,但今天素师傅会过来,让她过来碰碰运气。
程十鸢晚饭都没吃,出了永裕巷就直奔旗袍铺。
赶到这边一看,果然旗袍铺半开着的一道小门,看样子是有人在里面。
她走到门口,先抬手敲了敲门,
“有人吗?”
门内传来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没人。”
程十鸢,
“请问是素师傅吗?我可以进去吗?”
屋里的老人,“我不是素师傅。”
程十鸢,“素师傅您好,我来了好几次了,能和您见一面吗?”
这俩人的对话要让外人听到,那估计都得以为他们多少是有点大病,可这俩人一问一答,居然交流毫无障碍。
素师傅估计也是没见过程十鸢这样的,几个来回下来,倒是也对她有了一点兴趣,主动打开了半掩着的门。
二十来平方的裁缝铺里,灯光昏暗,为了保护布料不受到阳光的暴晒,窗纱也是拉上的。
这昏黄暗雅的氛围,空气中似有似无的檀香味,把程十鸢一下子拉进了那个已经消亡的时代。
旗袍铺里有一整面墙的玻璃柜,柜子里陈列着几件精致华丽的绣品。
程十鸢的视线落在那几件绣品上,一脸欣喜地感慨道,
“蟒袍玉带,冠盖华服,果然是素家京绣坊的手笔。”
听到程十鸢的话,素师傅波澜不惊的脸上隐有诧异的神色,
“你知道素家京绣坊?”
自从京绣没落,已经几十年没有人在素师傅面前提起过这个名词了,乍然听到,只觉得陌生而又亲切。
程十鸢回头,眼底波光盈盈,那惊喜神往的神色,像是回到了她曾经的少女时代,
“怎么会不知道?锦绣组绮,精绝天下,宫廷刺绣第一家素家京绣,没想到你们还在呢?”
素师傅扶了扶鼻翼的金丝边眼镜,这才认真地打量起程十鸢来。
这小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