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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见春台(四)

红耳赤,张着口愣住了。

自悔失言,不敢再看邓瑛。

邓瑛笑了笑,在旁过他的话,“我还怕你们进来做工,就不稀罕家里的田地。”

那人见邓瑛不怪罪,自己更后悔,也不敢大声说,低头悻悻接道:“是,再少也是祖业,不敢不守着……”

气氛有些阴沉,棚门也被风吹得咿咿呀呀作响。

外面的雨气很大,木香土腥都带着春寒,邓瑛的身子一直养得不是很好,尤其是脚腕,早晚畏寒惧冷,站久了便不舒服。

但他还是习惯在这些匠人当中站着。

这也是张展春几十年的坚持。

他曾对邓瑛说过:“营建宫城和在外带兵是一样的,没有那么复杂的人心算计,大家的目是一致的,只要你能让他们安心,他们就能一门心思地扑在自己的事情上。大厦之稳,莫不出于人心之定。但要做到这件事,光精进自身是没有益处的,你得有‘终身为士,不灭文心’的毅力。有了这样的毅力,才能记住你该有的担当。如此,你带领着他们建造的殿宇城池,才不会是一堆楠木白骨。”

张展春说这话的时候,邓瑛还很年轻。

不免要问,“那要如何,才能守住‘文心’呢。”

张展春对他说,“不管身在何处,都不能忘了,你是十年书斋,苦读出身。尽管你不喜欢仕途上的人和事,走了和杨伦这些人不一样的的路,但你得记着,你真正的老师,始终是大学士白焕,你和杨伦一样,活在世上,要对得起自己的功名和身份。”

邓瑛成年后才慢慢明白,这一袭话中的深意。

累世的师徒传承,同门交游,不断地在辩论,阐释他们“修身治国平天下”的欲望,这些欲望撑起了读书人大半的脊梁骨,他们是王朝的中流砥柱,也是大部分社稷民生事业的奠基人。

杨婉早年也在自己对明朝的初期研究里,对所谓的大明“文心”进行过一般性的阐释。

有了辩证法介入以后,她不得不去看其中迂腐的一面,但是在她后来对邓瑛的研究当中,她认为“文心”这个概念,一直都是邓瑛行事作风的支撑点,甚至是他最后惨烈结局的根本原因。

他就是不喜欢站在宦官集团的立场上想问题,就是要做与自己身份不合的事情。

但怎么说呢。

杨婉抽风的时候,偶尔也会因此产生很抓马的想法。

“太监皮,文士骨”,这和“妓(和谐)女身,观音心”一样禁(和谐)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