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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ter94

达夷说再往前走走吧,还没到你家呢,你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 她说,拜托。

陈倦沉默了,拉着达夷就往回走。

阿衡走近那座白楼,抬起眼,一切都死气沉沉的,在月光下,除了影,就是厚厚的遮盖的窗帘。

她拉开白色的栅栏,弯腰,伸手,花圃的泥有些硬,想必,许久没松过了。她种下的种子,破土,长出了径杆,孤立单薄,奄奄一息。

老园丁,大概也把它们给忘了。

她从花圃的角落拿起铲子,蹲在了地上。

周围的杂草,春日,总是长得意外的茂盛,拔掉,要花费不少功夫。

她低着头,很耐心,手上沾了泥污,月光下,背躬了许多,从远处看,好像年迈的老人,卑微温和的姿态。

径杆上,毛绒绒的,长了一层软刺,不小心碰到,扎在手背上,一下一下,有些无法防备的疼。

她拿着小铲子,蹲着,松土,思绪却一下飘得很远。

温衡,我不喜欢你。从来。

那个人的样子,真认真。

比她对待这泥土认真。

如此而已。

那一天,年未过完,他站在她的面前,身后是一幅白纸上的素描。

从暑假着墨,烦恼了半年,才画出的证据。

他取名幸福的形状,然后,他的幸福的形状是一个叫陆流的男人的轮廓。

于是……

于是,阿衡算什么。

他说,你都看到了,温衡,我们分手吧,我不喜欢你, 嗯,从来。

阿衡站了起来,时间长了,头有些晕,把小铲子放在了原处,拿起了塑胶的水管,对着高高的径杆,隐约长出的花冠,细心浇灌。

整理花圃是一件麻烦的事,做完时,天已经蒙蒙有了亮光。

转身,身后站着思莞,手中拿着关掉的手电,想是专程接她回家的。

他给了她完全自主的时间。

想哭吗。

他打开栅栏,走到她的身边,看到她手上的泥土,轻轻开口。

阿衡摇头,说妈做早饭了吗,我饿了,今天还要坐火车。

思莞静静看着她,很久很久,把阿衡抱进怀里,说你哭吧,不哭难受。

阿衡却把手上的泥全部蹭到思莞的白衬衣上,然后,推开他,笑了。

她说,思尔说你最近的衣服都是她洗的,你敢弄脏回去她会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