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捞过来,给祁青泓拨了个电话。
祁青泓很快就接起来,声音很轻,但语气有些急,“策儿?怎么了?”
许策愣了一瞬,方才惊觉这个时间点不对,“对不起对不起,吵到你休息了吧,没什么事儿,你别着急,我就是…想和你说说话。”
听筒里传来轻微的布料摩擦的声音,许策隐约听到云辰小声嘟囔了句什么,以及祁青泓脾气很好地哄人的声音。
祁青泓小心地帮云辰盖好被子,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起来走出卧室,关上门,走进书房,再关好门后,才脾气很坏地冲电话喊:“许策你脑子有病吧!我这里几点!你找人聊天的时候麻烦看下当地时间好不好!”
许策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脑子昏了,吵到辰辰了吗?”
祁青泓气道:“吵到了!”
“我错了。”
祁青泓弹了根烟出来,暴躁地揉了揉眉心,“吓我一跳,还以为你身体……”
许策再次小声道歉,“我身体挺好的,哥你别担心,其实我昨天就可以出院了,但小崽不允许,硬要我多住几天。”
祁青泓拧着的眉头这才松开,口气不耐烦道:“那是怎么了?难为你还想得到给我打电话,你那头甩不掉的粘人精呢?”
许策护短,“不许乱取外号!你还不是粘人精!天天粘着我家辰辰小可爱!还不准我们出去玩!”
祁青泓:……
“青泓……”许策垂着眼,看着病床上雪白的床单,“小崽…知道任志丘的事了。”
祁青泓吐出一口烟,“迟早的事。”
许策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着床单,“我…有些害怕。”
祁青泓很慢地闭了下眼,“当年的事,你是受害方,池越就算全部知道了也没关系,不要怕。”
良久,许策都没有说话。
“策儿,你有没有想过,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池越。”
“我…不会,但是,我也不会骗他,哪怕当年…我也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一句假话。”洁白的床单像洁白的雪花一样刺眼,刺得许策双眼微微泛红。
这件事他已经坚守了六年,仿佛已经成为信念般的存在,许策想,如果可以,他会一直坚守下去。
许策的声音放得很轻,“我这辈子都放不下他。我本以为,我会抱着回忆过完余生,就算死皮赖脸追求他的时候,也没想过真的还能从头来过。哥,我…心里,一直都很难受,每一天,每分每秒都很难受……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