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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和他的粉红房子

家门口水泥台阶下面的木桩上之后,我就更怕乔治了。

每天上午、下午我经过他家时,他总是对狗说:“扑过去。”

于是那两条狗便会又蹦又跳地狂吠起来。拴狗的绳子绷得紧紧的,我总担心狗再跳一下那绳子就会断了。同样有一条阿尔萨斯狼狗的哈特可从来不用狗来吓唬我。记得哈特曾对我说:“见到狗千万不要怕,大胆走,不要跑。”

所以,我每次走过乔治家时,宁愿提心吊胆多受点折磨,也不敢加快脚步。

我不知道乔治是就不喜欢我一个人呢,还是对大家都看不上。我从未和街上的伙伴们探讨过这个问题,因为我觉得说自己怕叫唤的凶狗实在太丢面子。

好在没过多久,我就习惯了那两条狗。经过乔治家时,我也不会再被他的笑声吓倒。

一天,乔治站在人行道上,我走过去时听见他在咕哝。那天下午和第二天我又听他在咕哝。他在说:“马脸!”

有时说:“怎么住在这个地方的人都长着副马脸。”

有时又说:“小屁股!”

还有:“怎么世界上有屁股这么小的人?”

当然,我假装什么也没听见。可过了一周左右,我再听乔治这么咕哝简直要掉眼泪了。

一天晚上,我们在人行道上打板球,博伊把球击进了希尔顿小姐家的院子里,球出了界,我们只好结束(我们以六比零赢了)。那天晚上我问伊莱亚斯:“你爸爸怎么老是跟我过不去?他为什么老是取笑我?”

哈特笑了,伊莱亚斯却一脸严肃。

哈特说:“都取笑你什么来着?”

我说:“那个胖老头笑话我是马脸。”其他的话我都说不出口。

哈特笑了起来。

伊莱亚斯说:“伙计,我爸这人爱开玩笑。但你得原谅他。他说什么就让他说去。他老了,活得不容易。他不像我们这些人受过教育,可他的心眼并不坏,和我们一样。”

他说话时一本正经,哈特没笑。以后每次经过乔治家时,我总告诫自己:“我应该原谅他。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后来,伊莱亚斯的妈妈死了。她的葬礼是米格尔街有史以来最寒酸、最可悲,也最孤独的葬礼。

那间空空的前屋在我眼里变得更加可怜,也更加可怕了。

奇怪的是我开始同情起乔治了。米格尔街上的那帮人在哈特家外进行了“验尸”。哈特说:“他打她打得确实太狠了。”

鲍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