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只是略微思考了一下自己的命运,便苦笑着摇摇头,最终还是放弃了深入思考下去。
大师有大师的思考方式,他的思考方式和孙清成是完全不同的,孙清成早已经迷失在权力、金钱和欲望的沼泽之中难以自拔。所以,他考虑问题的时候,哪怕是之前的忏悔,也只是因为他无力挣脱命运的枷锁。
而大师却不一样,他虽然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参与到了天都省的官场漩涡中来,甚至他所有的策划、行动都属于带着镣铐舞蹈,但是,他毕竟从本质上来讲只是一个局外人,并非官场中人。
更何况,大师对自己的智谋有着足够的自信,他相信,哪怕是柳擎宇再厉害,他也不过是一个三十岁刚刚出头的年轻人而已,和自己相比,柳擎宇差得不仅仅是阅历,还有心机。
柳擎宇顶多只能算是一个温室里的宝宝,而自己,从小就在命运的枷锁中挣扎,小的时候,他可以为了一块地瓜忍受着蚊虫叮咬在别人家地里潜伏一夜,最终偷走一块果腹。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精于算计。
偷地瓜的时候,他从来都只偷一块,而且还是地瓜地里最不显眼位置的一块,偷完地瓜之后,他还会把地瓜秧埋进土里,让地瓜地的主人看不出丝毫。而且那块地瓜他从来不会分给自己的兄弟姐妹吃,而是自己偷偷的在外面吃掉。哪怕是父母他都不让知道,为的就是防止自己偷别人地瓜的事情泄露出去。
大一点之后,大师为了生存,走南闯北,阅人无数,历事无数,终成大器。
所以,在大师看来,柳擎宇就是一个毛头小子,虽然不乏机智和手段,但是他的一切在大师眼中都只是雕虫小技罢了。
这天晚上,柳擎宇正在小会议室内与侦查二处的同志们加班研究着孙清成的案情,考虑着后面应该如何部署,就在这个时候,秘书江深突然敲门后走了进来,他的脸上带着几分焦虑和沉重。
看到江深进来,柳擎宇立刻停下了讲话,众人也纷纷抬起头来看向江深,大家都知道,江深是一个懂得轻重之人,非常清楚这种级别的会议一般是不能打扰的。
但是他还是出现了,这就说明恐怕有大事要发生了。
“出什么事情了?”柳擎宇问道。
江深沉声说道:“柳检,我刚刚看到新闻,说是天都市副市长孙清成在天都市正泰大厦直接跳楼自杀了。工作人员从他的身上搜到了一封遗书,这是一封写给您和媒体的信,这封信现在已经在网上开始大范围流传开来,现在的舆论形式十分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