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随地都能借助这个桥头堡发动战事。只要我军渡过天沧江,陷阵营五千大戟士恐怕支撑不了太久。当然,我不是说贵国其余军队都是废物,但窥一斑而见全豹,建安城中不见半点血勇之气,军中难道就是另外一副模样?”
徐徽言平静地问道:“倘若局势如你所言,缘何贵国陛下不挥军南下,反倒让你这位屡建奇功的帅才南下迎亲?”
裴越坦率地说道:“今岁我朝多地大旱缺水,不宜动兵,陛下显然会考虑到这个问题。贵国求亲之心如此迫切,连天沧江定州段最重要的水域都能让出来,我朝陛下又岂会不体谅一些?但是,相信首辅大人也收到急报,我朝钦州粮荒已解,南境五州再无后顾之忧,接下来便是养精蓄锐枕戈达旦。”
他缓缓举起右手,扣下三根指头,想了想又竖起一根,淡然道:“最多三年时间,我军便会南下。”
徐徽言脸上浮现一抹浅淡的笑意,说道:“中山侯这算不算通敌叛国?”
裴越摇头道:“贵国陛下力主联姻事成,所图者不就是这三年光阴吗?”
徐徽言面色轻松地说道:“原本我们压根没有时间准备,如今既然有三年时间,那么老夫相信周军能够筑造一道坚实的防线。从古至今,防守总是要比攻击简单许多。”
裴越饮了一口清茶,手指轻敲盏壁,缓缓道:“我下面要说的话或许大人不爱听,不过今天既然讲究坦诚相对,那我只好唐突一二。”
徐徽言笑道:“愿闻其详。”
裴越起身踱步,语调坚定地说道:“贵国不同于西吴,我朝陛下绝对不会放弃南边的疆土。除去天沧江之外,很难再找到地形之便,能够依靠的仅仅是数十座大城。大人也许会说,我朝军队要攻陷这些城池将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可是……我们未必需要强攻。”
徐徽言双眼中射出极其锐利的光芒。
裴越停下脚步,望着他的双眼说道:“方谢晓虽然是世所罕见的帅才,可是大人应该明白独木难支的道理。仅仅依靠他一个人,能够守住长逾千里的边境吗?一旦被我军攻破边境重镇,这建安城里的各方势力还能无动于衷?到时候不知会有多少人主动投诚,徐家莫非不想雪中送炭,只愿学那些蠢人锦上添花?”
徐徽言沉默许久。
他迎着裴越幽深的目光,轻叹道:“中山侯最厉害的本领原来是做一名说客。”
裴越返身坐下,重新回到两人刚开始相对的状态,不疾不徐地说道:“说客者,无非权衡利弊四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