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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裹伤

他唇上的烈酒,刺痛沿着右臂烧灼,烧得他半边身体几乎快要失去知觉,却又极其鲜明地感觉到柔软的唇舌和温热的吐息,淡淡酒香如影随形地浮在空气里,不消浓醉,也足以令人心驰神荡,恍然忘了今夕何夕。

薛青澜又吐掉一口血,再度俯首下去,闻衡偶然一错眼,看见他面颊至耳根烧红成一片,不知是被酒气冲的还是羞的,搭在他肩上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仿佛在跟自己较着劲。闻衡被他攥得生疼,可见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他只是与世隔绝了四年,并不是一辈子都生在幽谷,有些事闻衡心里清楚得很,只是从未主动往这上面想,也没料到竟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他自以为与人疏离,心里沉着经年的仇怨,无暇为儿女情长分神,但已经到了这一步,他甚至还舍不得推开薛青澜,又怎么敢继续对自己撒谎,假装心中仍是一片未起波澜的静水呢?

闻衡默不作声地叹了一口长气,放松紧绷的肩背,想了想,又抬起左手,小心地环住了薛青澜清瘦微弓的脊背。

只要手脚利索,清理伤口并不大费时。薛青澜吮尽脓血,用烈酒替他擦净血迹,敷上伤药,再用干净白布仔细包扎好,便大功告成。闻衡虚扶着他背后,待收拾停当,立刻递过茶盏让他漱口。

烧酒劲大,薛青澜只含着没咽下去,亦觉一股酒意直冲天灵,烧得眼角都红了。他为闻衡裹伤时没考虑过那么多,只想让他少受点罪,可事情做完了,羞赧尴尬才后知后觉地呼啸而来。他甚至不敢抬头多看闻衡一眼,既怕他刨根问底,非要追究清楚,又担忧他心中厌恶,将自己视为那等轻薄浪荡之人。

满屋里都是不自在的气氛,闻衡将衣服拢好,见薛青澜僵立桌旁,似乎是手足无措的样子,心里念头转了几转,若向他郑重道谢,未免显得两人生分,若直言告诉他不必为自己做这种事,恐怕辜负他的一片深情厚谊。说话容易,可说话妥帖不伤人却像在冰面上行走,稍不注意就要踩碎点什么。闻衡沉吟片时,最终伸手过去,在他光洁的腮边轻轻拧了一下,道:“脸都红了,就这样还学人出去喝酒,嗯?”

他轻描淡写地将那件事翻了篇,虽没道谢,但这态度中流露出的意思,分明是说他们二人的交情,完全用不着为这样的事提一个谢字。这是比明说还深一层的爱重,薛青澜心下蓦然松动,将他那只手拉下来放好,笑道:“喝酒不醉,岂不是跟喝白水一样,有什么趣味?待你伤口痊愈了,我陪你痛痛快快地喝上一场,你就懂了。”说着收拾好了桌面杂物,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