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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下,目送着那个身影逐渐远去,然后弯腰抬手,向那人离去的方向作了个揖:“谢某,谨遵大人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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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

还是个大雪纷纷的黄昏,谢召带着一群人立在静深侯府大门前。侯府大门紧闭,隐约能听见里头传来戚戚的哭声。

这群人个个一身素白,有扛着锣鼓的,有带着唢呐的,排成一队,都冻得打颤。队伍最末缀着口乌木棺材,已经积了一层雪。

丫鬟覆雨忍不住了,凑近谢召,哭丧着个脸:“小姐,两个时辰了,还没咽气呐。”

后头的吹打手也跟着哼哼:“这天寒地冻的,里头的人不咽气,老子要先咽气了!”

谢召回头扫了一眼寒风中瑟瑟发抖快要冻成雪人的众人,再望了望面前紧闭的朱色大门,脸色很冷。

“多半是生前有愧或者有悔,亏心事干多了,所以死不透。”谢召冷然道,“老侯爷看着光风霁月,没想到也一个德行。”

做葬仪的内行人总是说,人在临终时的情状可以反映人的一生。

这并非是无稽之谈。坦然自若者,多为君子;死不瞑目者,乃是小人。

“这侯府怕是不大干净。”谢召皱起眉头,一脸嫌弃,“老爹真是看走了眼,接了这家的生意。”

覆雨苦着脸:“小姐,咱们在客人家门口呢,说话委婉点。”

谢召瞥了她一眼,对着大门敷衍地作了个揖:“得罪。”

覆雨陪她站了一会,实在冻得不行,哆哆嗦嗦地问:“那......那我们就在这儿干等着?”

谢召侧耳听着宅子里的抽泣声,淡淡道:“嗯,快了。”

小姐语气不善,覆雨不敢再继续问了。

她往后退了半步,抹了一把脸上的雪粒。一阵寒风吹来,一队的人都哆嗦起来,覆雨咳嗽了几声,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小姐,似乎没有表现出过半分“寒冷”。

覆雨忍不住抬头望了一眼。

谢召背影清瘦,腰板挺直,穿白裙簪白花,眉心一点朱色的花钿,更映得整个人玉骨冰魂。静立在队伍最前方,清清冷冷的样子,几乎和漫天大雪融为一体。

覆雨刚想开口问小姐冷不冷,就听见谢召的声音从前头传来:“跪——”

紧接着,紧闭的侯府大门在一行人眼前缓缓打开,呜呜咽咽的哭声扑面而来。

唢呐一声响划破了傍晚的天空,在挣扎了整整一个下午以后,静深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