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钩桥上行人如织,一盏盏荷花灯密密麻麻地点缀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仿若繁星沉碧波,明珠落银河。
阿朝拉住他的手:“哥哥,我们也去放河灯吧!”
谢昶望着不远处的玉钩桥,面具下一双凤眸晦暗无澜,看不清情绪。
阿朝一路走到桥下,才发现放灯的都是并肩偕行的男男女女,也有和他们一样戴面具的,仗着无人瞧见面容,郎情妾意,卿卿我我,竟毫不掩饰。
像他们这样单纯来放灯祈福的倒没有几个。
愣神间,察觉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下,阿朝转过身,发现是个卖荷花灯的阿婆,背已经佝偻了,但笑起来很慈祥。
“姑娘买一盏荷花灯吧,和郎君一起去祈福许愿啊。”
谢昶垂眸沉默地看向她,小姑娘潋滟的杏眸中跳动着细碎的星芒。
荷花灯的款式都差不多,阿朝挑了个看上去最结实的,笑着反驳道:“阿婆,这是我哥哥,不是我家郎君!”
郎君是大晏女子对夫君的称呼,阿婆定是误会了。
阿婆一听就笑了:“情哥哥也是哥哥,姑娘还不好意思啦。”
阿朝急得不知如何解释,又莫名有些耳热,伸手去接荷花灯时,这才发现和哥哥的手还握在一起,她下意识指尖一颤,赶忙松开了。
凉凉的夜风拂过掌心,很快将最后一点温热湿腻吹散殆尽。
谢昶不动声色替她付了钱,垂眸问道:“去放灯?”
阿朝心情复杂地点点头,刚才阿婆的话哥哥肯定听到了,他听到了也不解释一下!
不过他这个人似乎从来不喜解释,小时候摘二壮家的杏子,明明付了铜板,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他也是一声不吭的!
罢了罢了,不能指望他什么。
两人前后脚往河边走去,阿朝怀里抱着荷花灯,这回是再也不敢胡闹去牵他的手了,否则回去之后,谢阁老又该拿一堆男女大防的道理来教训她。
岸边不远处的一棵栾树下,着缂丝锦袄的少女无意间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姑娘您瞧,那两人可是谢阁老和那位谢小姐?”
少女暗暗攥紧手中的锦帕,指甲盖都掐得发白,也难以抑制眸中的震愕。
那名戴青铜面具的男子,无论是颀长挺拔的身形还是通身矜贵冷冽的气势,都像极了那位权势滔天的内阁首辅。
而他身边的女子,身段窈窕,娇色无双,除了他那失踪多年的妹妹,谁又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