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过来的犀利眼风吓得闭上了嘴!
须臾,陆绥卿声线冷硬地道:“日后这种鸡毛蒜皮的不必再来禀,你要是夜里闲得睡不着,就去府外的巷子里打更报时。”
“睡得着,属下睡得着!”裘十三吓得急忙解释,说罢又赶紧行了个告退礼灰溜溜退下。
也不知为何心头莫名发堵,陆绥卿重重吁出一口气来,转身回了房里。
一个时辰过去了……又一个时辰过去了……眼看着近了五更天,可陆绥卿仍是躺在床上睡不着,心口如同填着一坯灰,堵得厉害!
他万分确定这与陆无修的问斩无关,而是一种更矫情,更幼稚的情绪。
终于在辗转反侧了大半夜后,他还是下了床,信手抓起一件外袍出门去了。
原本只是想在院子里随便走走,吹一吹风,可谁知走着走着他就翻上了墙头,然后不知不觉来到了一间小院儿。
男人修长的身影立在墙头上,睥着脚下的屋宇。窗子里的灯烛已然熄了,她应当睡了。
既已睡了,他便不应该再去打搅。
其实就算她没睡,他也没有理由去打搅。
想到这里,他转身打算离开,可这时突然有一抹光点亮了他的眼尾,回头看去,先前黑着的窗口此时却亮了。
她醒了。
这个时辰醒来,是因为难受么?
是了,必然是这样。也怪他,自己心情不好便带着她一起饮酒,可小娘子的酒量哪是能同男人比的,这样的烈酒几口下去便不辨东西南北了。
既是自己的责任,便不能对此视若不见,自己理应对人家负责。不管是端杯茶递杯水,还是帮她去煎药,都是应该补偿的。
内心如此挣扎一番后,陆绥卿终于还是从墙头跳了下去,来到窗外。他正打算敲一敲窗框问问她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谁知里头竟率先飘出了个声音:
“谁?是谁在外面?!”
小娘子的声音里略带着两分惊恐,陆绥卿只得赶忙回道:“别怕,是我。”
支摘窗“吱呀”一声被从里面打开,魏念晚探了探头,果真看到陆绥卿站在外头。不免蹙了蹙眉,一副不理解的样子:“陆大人,三更半夜的你站在我屋外做什么?”
“陆大人?”陆绥卿重复了一遍她对自己的称呼,似有些不满:“我更喜欢你直接唤我的名字。”
魏念晚也不同他客气,很快就遂了他的愿:“陆绥卿,你半夜不睡觉在我院子里徘徊,就是来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