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时光沉淀下的苍黑斑点。
“也不知这座桥建了多少年了。”她随口发出好奇。
“建元四十六年冬,工部侍郎张承负责督建,匠师李卫设计并修筑的,历时七年方才完工。”背书一般的说完,萧誉转头看向魏念晚,笑着道:“是我皇爷爷那辈儿的事了。”
她只是随口一问,不想他竟答得这么具体,魏念晚微微怔然地看着萧誉,一时都忘了走路。
“你如何会记得这些?”她忍不住问。
萧誉苦笑着反问:“你当皇子们每日的经筵日讲都是打瞌睡?若连这些都不记得,又如何讨父皇的欢心呢?”
魏念晚眨巴眨巴眼,显露一丝天真:“所以你父皇有偏疼你么?”
这话问出口,她就知道自己犯了多么可笑的错误。萧誉是众多皇子里唯一一个被推出来赴吴国为质的,可以说是圣上眼中的弃子了。
可萧誉并没有像她以为的流露悲伤情绪,他依然笑着,多了几分风轻云淡的通透:“如今那些已不是我所在意的了。”
“嗯。”魏念晚也跟着笑笑,只想赶快岔开话题,伸手指着前方一个卖香饮子的摊子:“我有些口渴了,我们去买些喝的吧。”
“好。”萧誉张开长臂环着她,带她挤过人群来到香饮摊子,看着木牌上五花八门的种类,有些拿不准,是以又回头问她:“你喜欢什么?”
“紫苏熟水,加几颗冷圆子。”魏念头熟门熟路地道。
照说这样的时节加之又是夜里,身为医者本应最忌口冷食,可她这会儿偏就想吃口冷的。
萧誉起先对这些东西并不了解,待接过罐子时才发觉这么凉,便没急着给魏念晚,而是帮她用手捂着。
两人继续顺着人流往前走,掌温一点一点将手里的饮子捂温,他才交给魏念晚:“好了。”
魏念晚真不知是不是该谢谢他,尴尬一笑,这时发现身边竟是个卖成衣的摊子。眼中蓦地放了光:“子瞻,能不能借我点银子?”
微服时便唤他的字,这是他们一早就约定好的,可亲耳听着她这样亲昵地唤自己,萧誉还是有些悦色浮上脸颊。他温声问:“魏兄想买什么?”
魏念晚歪头向他凑了凑,压低声量道:“买身衣裳,省得往后再有这等事还得借你的。”
萧誉本想说他乐意借给她,送她几身也无妨,但想了想他的衣袍即便是燕服也都是出自尚衣局,她若日常穿出去,的确太过招摇。
是以妥协,大方的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