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赵茜茜当然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拆穿自己的好同事。 她顺滑接过了裴廷辉丢来的球,双手把礼盒往老头面前优雅一托,甜甜笑说:“先生也出了不少主意。” ——她不确定裴廷辉这一手,丢来的是什么。 要是好礼,她并不想抢了他的功劳;但要是口锅,那,她也会按照公平顶锅的合作原则,甩回去一半。 男人朝她递来一瞥欣赏的眼神。 裴明德假装领情,挥挥手指,让人把东西接了。 随即,旁边有负责礼仪流程的服务生,没太大眼力劲,只想不动脑地完成套路—— 他眼见来的是“贵宾”,又是刚到场。现在送了礼,当然顺着下来就是该敬酒的。 于是,他二话不说就给小两口托来一盘红酒,再弯了弯腰,彬彬有礼地,随老头也从托盘里取了一大杯。 邻座的巫美娟:“……” 她杏眼半眯,心中暗暗记下了该服务生的胸牌姓名。 好久没见到老爷子这么灌酒了。 最近几年,他在家偶尔会偷偷咪个一两口。医生千叮咛万嘱咐“最好不要”,但她又不能24小时插眼,想想量不大,也就随他去了。 谁知道今天他抽什么风! 可眼下众目睽睽,又是现场各种意义上最重要的一场敬受礼——前面那些这个稀客那个贵宾,就连普通交情的敬酒,老头子一口干了,她都没好意思发作。 现在,她更不敢闹了。 怕触了老爷子的逆鳞,也怕在这个近来风头大得很的继子心里,再留上一笔。 因此,于情于理都没人敢管的裴明德,这次更是得意得没边儿了。 他坦坦荡荡擎着酒杯,眼带笑意。 目光先射了一记裴廷辉,再略略收了点,转向旁边视线微落,一看就是在想词,打算马上给他吹彩虹屁的儿媳。 早些时间,他在书房里,就跟裴廷辉警告过:你要是再执迷不悟,信不信我把她的面具撕下来给你看? 裴廷辉是个敏锐又冷情的孩子。 以往,像这种级别的警告,就算他不会当场就听信裴明德的判断,事后也一定会通过他的渠道,暗中勘查。 裴明德在生意上,从不会害他;所以曾经多次,裴廷辉在调查过后,也发现他是对的。 最终,生意赢,裴廷辉赢,大家赢。关系更紧密,合作更愉快。 但是到了这个赵茜茜面前,他就没想通,他天天耳提面命,那小子却像在听笑话。 裴明德知道,他似乎也找了人在调查什么。但他显然,也没对赵茜茜有什么防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