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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遑

转息之间,天旋地转,裴寂带着江沅跳车的那一刻,马车跃进深渊,伴随着强大的惯性,自己也被卷下了悬崖。

裴寂的身后是死死抱住他的江沅,脚下则是如渊似海,仅靠双手紧紧握住的老树藤,来悬着两人的重量。

“沅儿…你别害怕,抓住我的手千万别松手。”

感受到后背的力量一点点地消弭,裴寂瞬间感觉到惊慌失措,仿佛支撑他活下去地信念也跟着挥散,他的手开始颤抖。

身后的少女似晕了过去,正慢慢向下滑去。

裴寂只能硬腾出一手向上托着她,一边大声说话,试图将她唤醒。

“沅儿!你醒醒!你看前面有个山洞,我们跃过去就能得救了。”

江沅隐约听到后,用仅剩的残识回应着。

“好…可是裴寂…我头好痛。”

许是跳车的一霎那,不知被何物重创了下。那尖锐的疼痛瞬间在骨髓里游走,江沅不敢害怕,即便额前的鲜血顺流如柱,早已糊了双眼。

裴寂感受到后背的温热顺着脖颈流下来,一股浓烈到血腥味直钻他的口鼻。他觉得自己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掐住,难受得让他有些慌张不安。

“沅儿!你不会有事的!”

听着老树藤在咔嚓着慢慢折断,裴寂心下一横,手腕翻转,向后一个借力腾空而起,纵身展臂,像一只鹏鸟一样稳稳地落进对面的洞中。

当他把江沅从背后放下来的那一刻,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疼,从他心底翻滚,汹涌地冲到了咽喉处,堵住到让他无法发声。

只是颤抖着机械的用衣角擦着江沅头上的鲜血,很快裴寂身上的绯红染了大片过于红艳的“深黑”。

他根本不敢回想,刚刚在马车失控时,江沅究竟经历了什么。

裴寂懊悔地闭了闭眼,把她抱入怀中,不停地亲吻她的娇唇、鼻尖,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稍微缓解内心的痛苦。

悬崖边的峭洞,空间逼仄,中间生起一堆火,裴寂只能抱着江沅才能勉强取暖。

然而暮色已经模糊起来,除了噼里啪啦的树枝被点燃而断裂的声,就听见脚下汩汩的流水声,时不时地大力拍打崖壁。

沐浴冷月华光,树影凄凉。

江沅斜斜靠在裴寂怀里,额头的伤口已经用绯衣角包扎止血了。

她长长的发髻垂散,如云铺散在双颊两侧,更是衬托她因为失血而煞白的脸,那像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紧闭着,脸上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