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就挺好的，这对于一个小妖怪来说已经很够了，没必要非得奢求更多。

然而鹿头妖怪不知道的是，在他的背后，楚难的双眼正一直凝视着他。

“呼……”

从储物戒指里摸出一支烟，楚难沉默了一下，又放了回去。

楚难戒烟其实已经有段时间了。不想抽烟，也没意义。毕竟这年头大家都喊着要控烟禁烟，抽这玩意对身体也不好——不过在烦心事多的时候，他还是会下意识地找点什么。可是在想到自己已经戒烟的时候，这种改不掉的坏习惯却让他更加烦闷了。

他不是很喜欢这种作为首领的感觉。

妖怪们的老大，说起来挺威风的，在玩家里也算是挺有面子的，指挥着一票手下，万人之上挥斥方遒，怎么想都不是什么坏事——但楚难却并不这么觉得。经历了几次类似任务的楚难只知道这种事很麻烦，很累。

当然，也不是没有过轻松的时候，那是他在花果山的时候了。虽然手底下只是一群猴子，脑袋上还有个同样作为猴子的孙悟空需要负责，但是那时候大家劲往一处使，不管是猴子还是人类都怀揣着同样的心情，谁也不会多废话，大家都在同心协力地往一个方向走。

那个时候楚难是轻松的，因为不需要担心很多有的没的，他只需要专注做事就好了。

可是现在不一样。

就像刚才那个鹿头妖怪一样，楚难看得出，这小子心里对自己大概是怀有不满的。虽然现在还没有表现出来，但随着地位的一再提高，这份不满终究会转化为怨恨，再转化为一柄背后袭来的刀锋——当然，身为玩家的楚难也不会因为这一记背叛损失什么，但是被搞砸了任务他也是很不爽的。

不过，最麻烦的还不是这个。

鹿头妖怪只有一个，说到底还是掀不起什么大风浪。可最麻烦的是，像鹿头妖怪这种潜藏着的有二心的妖怪，在不夜城中却还有着相当的数量。

楚难很清楚，自己能压服这些妖怪，仅仅只是因为自己跟和尚联手干掉了他们的老大而已。

而现在和尚走了，有些妖怪自然就开始有想法了。

楚难知道自己可以用高压手段把妖怪们先打服，但是他更清楚这种事情不会有任何意义——这种挥刀向更弱者的举动只会让妖怪们心中的不满愈发地强烈，只有在妖怪们的面前干掉强敌才能真正地让他们信服。

而在这个过程之中，妖怪们也会被他拧成一股绳。或许会死一些，但是终究会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