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不会发生?可这样的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连方祁都明白,这些意外的事故如何能怪到六岁稚儿的身上,舅母她只是在逃避。
时间过得如此之快,一别经年,再见故人,裴乐之还是那般天真烂漫的模样,虽然是因着痴傻的缘故。
而他自己,则早已在舅母时不时的发难中麻木,所以再次被罚禁闭关到柴房时,他只是习以为常。
可裴乐之这个傻子,还认得他是“祈哥哥”,居然还想偷偷给他带绿豆糕。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他不再是被舅舅象征性地在房中罚跪,裴乐之也就不再能稚子无知地搂着他,央他道“绿豆糕,祈哥哥吃块绿豆糕……”
裴乐之带着绿豆糕意图托守门人送进来的那日,毫不意外的,方祁的禁闭又延长了。
也是为着这一场突然的感动,再加上被关禁闭时无意听到的污言秽语和马二姐的下三滥手段,方祁走上了下药的不归路。
他不该,他不该一时行差踏错,怎么能对她使这样的手段?想到这里,方祁万般懊悔,用力攥紧了衣袖,指节泛白,胸中一阵发闷。
无人教养。
他又想起府中人的闲言碎语,说他是丧家之犬,在裴府反而恩将仇报,意图下药引诱小姐。
丧家之犬?
是,他是丧家之犬,从那个惊变的夏天起,他就真的没有家了,舅舅带给他的第二个温暖的家……
一朝美梦碎,已是孑立人。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不该抛下许多年前舅舅教给他的那些做人道理……自甘堕落向着歹人学事的他,一定让舅舅失望了吧。
事发后,他也惶恐,每每梦醒,脑子里都是裴乐之抗拒的神情和哭闹,所以他没有管自己背上挨打的伤有没有好,又偷偷溜去想见她,想看看她还好不好。
虽然他深知自己的行为卑鄙,本没有脸见她。
一步错步步错,裴乐之再次见到他,对他很是抗拒。二人争吵一番,他发现,自己没有勇气面对一个痴儿,所以只能一味地提高音量,骗她哄她诱她自己不是故意的。
他也不知,这话真假几分,他那时脑子混沌不已,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祈求原谅,还是在说服自己事已至此。
却不想,他被丹枞撞见,以为又是来强迫裴乐之行不轨之事。丹枞直接动了怒,抬腿使了十成的力就往他要紧的方向踢,还好他也会武,才得以堪堪闪避过去。
那是他和丹枞认识二十年来,第一次见对方生那么大的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