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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占的宅子

局呢!饭厅、挂着格布林式壁毯的客厅、图书室和三间大卧室在后面,正对着罗德里格斯·佩尼亚街。一条走廊外加一扇厚实的栎树门将后面和前面隔开。卫生间、厨房、我们的卧室和主厅在前面,卧室门和走廊都冲着主厅。一进大门,是彩陶装饰的玄关,玻璃门后才是主厅。因此,要先入玄关,推开玻璃门,才能进入主厅;主厅两侧分别是我和伊雷内的卧室门,前方是通往后面的走廊;沿走廊直走,穿过栎树门,进入宅子那半边;要么,在栎树门跟前左转,一条略窄的走廊直通厨房和卫生间。如果栎树门开着,宅子显得很大。如果它关上了,感觉也就是现在造的公寓楼,勉强转开身的那种。我和伊雷内一直住在宅子这半边,除了打扫卫生,几乎从不去栎树门后的那半边。家具积灰速度之快,简直难以置信。布宜诺斯艾利斯应该算是一座干净的城市,说到干净,没别的,全是市民的功劳。空气中灰尘弥漫,稍微刮点风,大理石桌面上和流苏桌布的菱形花纹间立马一层灰。想用鸡毛掸处理干净可费工夫了:灰尘扬起来,浮在空中,过一会儿又落在家具和钢琴上。

这件事我记得一清二楚,事情很简单,没有不相干的细节。晚上八点,伊雷内在自己房里织毛衣。突然,我想点火烧水,沏壶马黛茶。我沿着走廊,走到半掩的栎树门前,朝厨房方向拐去,听见饭厅或图书室里有动静。声音很轻,听不太清,好像椅子倒在地毯上,或是有人窃窃私语。与此同时,或一秒钟后,我听见走廊尽头也有声音,走廊串联那些房间,延伸至栎树门。我赶紧向门冲去,用身体把它撞上。幸好,门钥匙插在我们这半边,保险起见,我把大插销也插上了。

我走进厨房,把水烧开,端着茶盘走回房间,对伊雷内说:

“我锁上了走廊门。后面被占了。”

她放下手上的活,疲倦的眼神严肃地盯着我:

“真的吗?”

我点点头。

“这么说,”她重新拿回针线,“我们得住在这半边了。”

我小心翼翼地品马黛茶,她过了好一会儿才接着织。我记得她织的是一件灰色坎肩,那件坎肩我喜欢。

头几天的日子不好过,许多心爱的东西都在被占的那半边:我的法国文学书全在图书室里;伊雷内挂念几块桌布和一双冬天特别保暖的拖鞋,我心疼那支欧洲刺柏烟斗,我想伊雷内会记挂那瓶陈年橘皮开胃酒。我们时常(只是头几天)关上五斗橱抽屉,伤心地对望一眼。

“不在这边。”

又是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