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晓东压抑住心中的酸楚，看看柳眉，“柳眉，田龙对你好吗？”

柳眉看看窗外婆娑的树影，“什么是好？该有的我都有，该忍受我也都忍受了，你看到别墅门口那尊雕塑了吗？”

“看到了，一到别墅，我就看到了。”马晓东说。

“在田龙眼里我就是那尊雕塑，需要的时候就立在那里，让进出的人都看到他的手艺，至于那尊雕塑心里在想什么，害不害怕风吹雨淋，他根本不在意。等有一天田龙的审美变了，不喜欢那尊雕塑了，门口的雕塑就会被换掉。庄园里这所有的东西，只不过是田龙的玩具而已，包括我。我自己现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变成什么样了，我也会打人，也会狐假虎威。”柳眉说着黯然神伤。

“柳眉，我明白了。”马晓东一把抓住柳眉的手，“柳眉，有一点你没变。”

“什么？”柳眉看着马晓东。

马晓东轻轻掠掠柳眉的长发，“柳眉，你的长发没有变，你一次次帮我，没有变。”

柳眉笑了，“晓东，你有一点也没有变。”

“什么？”马晓东也看着柳眉。

“还是那么傻，每次帮你，我心里都会怨你，我是在你帮你吗？我是在帮你的朋友。可我还是要帮你。”柳眉说。

“既然你这么想，为什么最后还要帮我？”马晓东问。

“因为最初你就是这么帮我的，我们萍水相逢，你却在我最难的时候傻傻的帮了我。我喜欢的就是你这个傻。”柳眉的眼泪流了下来。

马晓东也眼窝潮湿。“柳眉，谢谢你。”

柳眉把眼泪抹去，“晓东，玉佛的事你到底想怎么办，如果不把玉佛拿出来，你真的离不开这里，这件事田龙也知道。田龙是故意去了外地，怕惹出更大事来，沾麻烦，如果出了事，就推在肖金身上。只是暗中默许肖金放手干，所以肖金才敢这么大胆。”

这个田龙也是个老狐狸。马晓东沉默片刻，“柳眉，那尊玉佛不在我手里，在李云雪那。玉佛交给肖金、马江风、黑头这样的人，我心里真是不甘。上次黑头就差点把玉佛卖给外商，玉佛是国宝，它不应该落入这些人手里。”

柳眉点点头，低声说：“我也实话告诉你吧，田龙正在谈一块土地，他是要用玉佛打通一个重要的关节。负责那个关节的人，实际不是喜欢古董，而是通过古董洗钱，最终这尊玉佛还是会流失国外。”

“原来这样。”马晓东一惊，“那这玉佛就不能给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