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掉冷冰冰的湿衣服,时涵接过小方倒来的温开水,仰起脖子大口喝光,感觉身体知觉才开始慢慢恢复。
车内空调全部打开,暖意将周身包裹,他往羽绒服外套找手机,看了眼时间,抬头吩咐小方:“走吧,回家了。”
小方还在为苏怀的事情忿忿不平。
他点着车子,嘴里碎碎念没没停过:“哥,这个苏怀太过分了,他肯定一早就盯住这段剧情,故意害你一直淋雨,导演也真是的,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
时涵低头滑着手机,相比之下,脸色平静很多:“你说他故意,你有证据吗?”
小方一噎,“这还需要什么证据?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所以我们没有证据,他大可以咬死了说自己状态不好发挥失常,只是淋了点儿水而已,关系不大。”
小方听不下去:“可是我替你委屈啊,你都不知道他们怎么说你……”
时涵缓缓抬起眼睛,“他们怎么说我?”
小方惊慌发觉说漏了嘴,尴尬地停顿了下,嘴边扯出干笑,“人红是非多,嫉妒你的人多了去了,传来传去也就是那些话,哥你就别听了,听了心里憋屈。”
他这般一说,等于把内容告诉时涵。
时涵无声哂笑,“他们爱说,让他们说就好了,总有一天,他们会自动闭嘴,不过,进组第一天,苏怀就针锋相对,苏怀他,到底是……”
话说一半,没了声响。
小方苦道:“关于那件事的传言挺少的,具体经过,估计只有他们本人知道。”
莫名的,时涵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扎中。
他对杜山阑的了解,还是太少。
杜山阑年长他这么多,又有着常人无法媲美的外貌气质身份地位,有过一些曾经,也无可厚非,只是他心里,怎么这么不舒服?
车子在夜色中行驶,靠近小区后减速,小方把他放在楼下门口,叮嘱记得吃晚饭。
晚饭这茬,还真被时涵给忘了。
快要接近九点,保姆似乎刚刚才下班,餐桌放着做好的晚饭,汤菜仍有余热。
时涵却没有什么胃口,草草应付了一顿,上楼去泡了个热水澡。
离开片场时给杜山阑发的消息,到现在也没回。
他把后脑靠在浴缸边缘,双手捧着手机,不停地点开微信又关掉。
杜山阑说有事情要忙,那一定是真的走不开身,这时候发消息过去,似乎有些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