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涵徒步走去录制厅。
雨停了,冰冷的晨风让他平静下来。
他大概能理解,为什么杜山阑只字不提过往的情分,昔日照顾过的孩子一见面便扬言要做情人,换做是他,恐怕也只能保持沉默。
杜山阑满嘴你还小还是孩子,并不是性格使然,在那个人眼中,他可不就是货真价实的孩子,只差没有血缘而已。
丢人,太丢人了!
一整路失魂落魄,赶到录制现场时,只有零星几位工作人员到场。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被折腾过头的缘故,时涵总觉得手脚乏力,脑袋昏昏沉沉。
等了半个多小时,杨笠来了。
见他乖乖坐在休息区等候,杨笠颇为惊奇地说:“不错啊,今天来得这么早,刚才给你打电话不接,还以为又要迟到了。”
“电话?”时涵往口袋里摸了摸,注意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他手机呢?
他一直记得揣在外衣口袋,但所有口袋翻遍了也没见到踪影。他猛然想起,“不会吧?”
“不会什么?”杨笠奇怪。
不会落在杜山阑家里了吧?
时涵面色微微发白,“抱歉笠姐,不是故意不接电话,我好像把手机落家里了。”
杨笠无奈地抱起胳膊:“怎么这么粗心大意?要不要回去拿?”
时涵顿时拨浪鼓似地摇头:“不用!”
这个节骨眼上回杜山阑家里找东西,他不如原地挖洞遁走!
丢人,真的丢人!
满脑子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昏沉感愈发严重,时涵轻轻摇晃了一下。
杨笠皱起眉头,“怎么了?不舒服?”
时涵摇头,“我没事,可能昨晚没休息好。”
杨笠敏锐地注意到什么,抬起手背碰了碰他的额头,“这么烫,都发烧了,还说没事?昨晚干什么去了?”
冷不丁提到“昨晚”,时涵脸上闪过微妙的红潮,“我没干什么……”
他就是心里不服,听说杜山阑喝醉了,想去好好报复一通,谁能想到,事态发展直接超脱控制。
估计是去阳台吹冷风害得吧,他这身子向来结实,压根没当回事,没想到发烧了。
他垂着头说:“帮我找点退烧药吧。”
杨笠却摇头,“不能吃退烧药,会打瞌睡的。”
她紧锁眉头思考了一会儿,“我帮你问问看,雪安应该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