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青泓看向窗外,喉结颤动,几乎无法开口,“他生病了……但是,他还是那么勇敢,他一直很努力地想要自己快点好起来,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
“那个时候,你在外地参加冬令营集训,他撑不下去的时候,会在晚上偷偷跑到你家去……虽然你给他录了指纹,但他却不敢进去,总是躲在院子的角落里,他…只是…想离你近一些……”
池越一直用双手捂住面孔,原来,棒球棍碰到他哥那次,并不是凑巧……也许,后来他哥为了避开棒球棍,会在更晚的深夜去到他家,然后在凛冽的寒风中蜷缩在院子的阴影里,无助地等待漫长难熬的黑夜一点点过去……
“除了医生的专业引导,我一遍一遍地告诉他,都是假的,没有的事儿,全是假的,不要怕,不要被幻觉击倒,我在,郭姨在,池越也在。”祁青泓痛苦地闭上眼睛,“他很乖,每天都去看医生,配合所有的治疗。”
“后来他告诉我,你春节第一天就回江川陪他了,他高兴得不得了,觉得特别特别幸福……”祁青泓眼眶微红,说得很慢,“后来,他又告诉我,你发现他身上的伤了,也发现他有时候不大对劲,但是因为你喜欢他,所以每次都选择原谅,他又高兴又难过,特别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所以与医生的配合也越来越好,药物的剂量也逐渐减了下来,本来一切都在变好,直到你父亲出现。”
信隆集团董事长办公室,孟广平开门见山地告诉许策,“我是池越的亲生父亲,我和他母亲池可欣的关系不是此次谈话的重点。”
孟广平说:“本次谈话的重点是,我希望你可以立刻离开池越。”
许策面容苍白地坐在孟广平对面,“孟总,我和池越……”
孟广平做了个极不礼貌地手势打断许策,“我知道你们感情很好,我也不反对同性恋,但是池越不可以。池越是我唯一的儿子,今后,他不仅要接手我的产业,也要担负起传宗接代的责任。而且,我本人反对代孕,所以你和池越没有任何可能。”
“除非你能生孩子。”孟广平说话的速度不疾不徐,声音甚至有几分温和,但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充满恶意。
冷汗沿着鬓角淌下,许策有些不舒服,他的主治医生告诉他,觉得不舒服的时候,可以吃一粒药,许策很想先吃一粒药,再好好同池越的父亲谈一谈,告诉他,自己真的很爱很爱池越。
“孟总,我……”
孟广平再次打断了许策,丢了一个文件袋在许策面前,“打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