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义得到陈文强的指示,把一块红布在窗口晃了晃。看到下面的阿猫回了暗号,才转身依然守着门口。
很快,茶楼外的鞭炮声响了起来,阿猫不仅自己在放,还提前给周围的小乞丐发放了不少。
叮,咣!二踢脚不时在空中爆响,陈文强端着枪,身体却如山岳般凝然不动。房间内的时间也似乎停止了,赵大义不由得捂住了嘴巴,他没想到自己的呼吸竟然会这么响。当然。这只是他的感觉。
“天上的神灵,请你原谅我的罪,
我的这双手沾满了许多人的血,
你看不到我。找不到我,感觉不到我;
我就躲在尽头的某个角落,
躲在这并不是因为想脱逃,
而是在瞄准你的一举一动,
我在等待这一刻致命的一击,
对你来说这是一个光荣的遭遇。
对我来说这是光荣的结局,
当你们群龙无首想找出我并不可能,
象石头,象蝙蝠,象静止的瀑布。
我懂得冷静思考,并伪装我自己,
这不是华丽的攻击,
这是一种最冷静的反击,
保佑我在此时此刻,
有个完美的演出
…………………
第一顶官轿过去了,陈文强犹如一口古井,幽深、孤傲,又象一尊雕塑,冷酷、旁若无人。他的身心和思想仿佛已经倾注于弹膛里即将击发的子弹,他的目光似乎透过准星越过这数百米的距离,看见了轿中铁良那将要死去的表情。
那是一种奇妙的意境,似乎有一段旋律、一段歌词在围绕着陈文强,他的心情稳定,屏住了呼吸,轻轻地扣动了板机。
枪身轻快地后退了一下,枪声与外面的鞭炮声混杂在一起,似乎并没有人注意。几个路人抬头瞅了瞅,又各忙各的。陈文强射击完毕,立刻抽枪而回,几下便将枪拆开。赵大义这才反应过来,上前将窗户关上。陈文强已经将枪放入手提箱的夹层中,转身就向外走,赵大义拎起箱子,紧紧跟上。
不必观察战果,就象你埋了地雷,就不必非得看到成功炸到了敌人才甘心。机会只此一次,不管结果如何,都将是下一次行动了。
这里不是正街,也没有什么兵丁和衙役,陈文强和赵大义快速下楼,来到外面与阿猫会合,穿过两条小巷,一辆雇来的马车正在等候。三人跳上车,冯义一声鞭响,马车便向城外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