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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回 长江行舟认义女

却说鲍自安在巷内,闻得要揭瓦打来,甚是焦躁。忽见墙根下有乱砖一堆,离地又堆了二尺余深,用脚一点,使尽平生之力,上了高房,向下一望,见各街上人皆站满,无处奔走。回头一望,见房后就是通水关的城河,所站之房即是人家的河房。鲍自安大喜道:“吾得生矣!”照河内一跳、自水底行走,直奔水关而去。众人道:“强盗入河,快拿挠钩抓捞。”

且说鲍自安自水底行至水关门,闸板阻路,不能过去,心中想道:“但不知闸板上塞否?倘若少一块,我则容易过去了。”又不敢出水瞧看,恐怕岸上人皆用挠钩抓住。在内摸着板窍,用力一掀,竟未上全,还有一板之空。

慢慢侧身而过,出了水关门,便是城外了,鲍自安方才放心。意欲出水登岸行走,头乃冒出水来,恰恰河边是个粪坑,有一人在那里捞粪,一见水响,只当是个大鱼,用粪勺一打,正砍在鲍自安左额之上,砍去一块油皮。鲍自安本待出水结果这厮性命,又恐城内人追赶前来,忍痛仍从水底行走,略离西门不远,方才登岸。城河离官河不远,行至河边,仍下河内行至自家坐船,挪着一蹬而上。众水手说道:“老爷为何从水内而来?”鲍自安摇手禁止道:“莫要说着,莫使任、骆二位知之,见此光景取笑。”使个眼色与水手,速速拔锚开船。自己暗暗入船,将湿衣脱去,换了一身干衣。十月天气,在水中倒也罢了,出水之后,反觉寒噤起来了。令人烧了一盆炭火,烘了寒衣,取出手镜一照,左额上砍了一寸余长的血口,连忙取出些刀伤药敷上,以封帽盖之。收拾停妥,方走过这边船来。进了官舱,任、骆二人连忙相迎,问道:“老爷几时回来?”鲍自安将前前后后说了一遍,把毡帽一揭道:“时运不通,又遇见这个瘟骚母,照在下左额下打了一粪勺,方才敷上药。”任正千耐道:“为晚生之事,使先生有性命之患,又受此伤,虽肝胆涂地亦不能报!”鲍自安道:“我前日原说宁静宁静再来,方才妥贴。不料小女相逼,忿怒而来,又成徒劳。我料王伦终飞不出吾之手,迟早不等。后边少不得三下嘉兴来罢。”船家知老爷今日受惊,办了几个盘子,暖了一壶好酒,送人船来,与老爷压惊。鲍自安同任、骆二位谈饮。

却说嘉兴城中将四门关闭,谅强盗不过是在河内,多用挠钩抓捞。天明时,嘉兴县吴老爷来见,王伦道:“本府衙内捉了一夜强盗,难为贵县此刻才来见。”吴老爷一躬到地,说道:“卑职衙门亦有强盗,库房上揭一大片瓦,将私娃子竹桶盗去,别物一些未动。卑职亲令人修补完了时来参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