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恺觉得这个小镇没那么破,拳头大点地方五脏倒全,水门洞下泊着几条破旧的乌篷船。小镇四面环山,清晨朦朦胧胧的浓雾像一条仙女的淡白色袖带轻轻盈绕在翠绿的山尖,透着水墨画一般的恬静。沿街商铺窗明几净,道路整洁,车辆稀少,绿植整齐挺拔地一字排开,小巷里充斥着吆喝声、叫卖声、高谈阔论声,有种老北京的热闹,却又没那么繁华。
“这地方还真适合养老。”勾恺见到叶濛后,发自内心地感慨道。
自从去年十月叶濛辞职后,两人有近半年没见,勾恺还是老样子,一副有钱嚯嚯地富家小开模样,一身名牌小好几万,端端正正地坐在咖啡厅里,显得格格不入,他掸了掸西装上的灰,半开玩笑地对她说:“几个月不见,你看上去老了。”
叶濛表情懒散靠在他对面的椅子上,抿了口面前的蓝山,一如既往的难喝,“所以呢?我请了半天假,坐在这听你跟我说老了?”
勾恺不置可否地笑了下,从兜里掏出他那块随身携带、常年不换的灰色小手帕,一边轻轻擦拭着他面前那咖啡杯,一边慢条斯理地说:“你这猴急猴急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空荡荡的街上有人卖麻糍,一块钱二十个那种,推个小车,车头挂着个喇叭高调地循环播放着叫卖,叶濛在这嘈杂的环境中,对他露出了一个非常友好的笑容,“你知道的,我快没耐心了。”
勾恺太熟悉了,瞧她真急了,把西装外套脱下来,掖成两折挂在椅背上,正襟危坐道:“好,我来认错。跟你道歉,跟我回去可以吗”
“没了?”叶濛挑眉。
勾恺嗯哼了一声,继续说:“我跟江露芝他们的事务所解除合作了,特地来请你回去,满意了吗?公司不能没有你,你养的那些多肉都快死了,花鸟市场的老板说你不在,不能再按以往的价格给我们了。小何后来买回来的那些多肉,都长得像倭瓜。”
叶濛懒得跟他废话,“我不回去,我有男朋友了,马上结婚。”
“带出来,我见见。”勾恺不动声色地拿小手帕垫着杯柄,抿了口咖啡。
“不要。你别打扰他。”
勾恺又是嗯哼,露出一种意味深长地眼神:“看来是个弟弟,比你小?”
“嗯,”叶濛没什么耐心了,拧了拧眉,丝毫不回避地直视他说,“勾恺,我非常清楚你在想什么,你当初任凭他们把我跟了两年的新河项目拿走,架空我,不就是觉得我一个三本学生痴心妄想留在北京买房,跟那些985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