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妄一脚迈进大堂,便瞧见五个大汉站在医馆大堂正中央,旁边还摆了一抬担架,担架上躺了一具尸体,没盖白布。
医馆大堂此刻乱成了一锅粥,病患和家属们一边惊声尖叫一边往外奔逃,也就是宝安堂的大门开得气派,不然此时可能已经出现踩踏事故了;医馆的人吓得不清,胆子小的要么跟着病患一起逃了、要么躲在柱子后头;胆子大的,强行把自己的注意力担架上的尸体挪开,颤声道:“这、这位大爷,我、我们掌柜现在不、不在家,不然您、您晚点……”他这话还没说完,便被一名壮汉扼住了喉咙,对方冷嘲道:“我晚点过来?你怎么不让我兄弟晚点死呢?他要是不死我犯得着来找你们?”语毕,将人狠狠甩了出去——正巧甩到了尸体边上!
可怜出头的这大夫,还没从差点被掐死的惊恐中缓过来,一抬脸便瞧见了一张青白之色的死人面孔,当下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霎时医馆更乱了,而大概是因为没见着一个话事人,这几个抬着尸体过来的壮汉脸色愈发难看,其中一刀疤脸上前一步,环视一周,大喝道:“你们掌柜的呢?再不出来个说的上话的人,我们就把这地方给砸了!”
李舒妄上前一步,走到几个壮汉眼皮底下,问:“不知几位有何贵干?”
“哪里来的黄毛丫头?你们掌柜呢?再不来我可砸店了!”
“你不是要找两天前义诊的大夫?我就是了。”李舒妄声量不大,但声音平稳,神情镇定自若,倒叫人不敢轻视。
刀疤脸上下打量一番李舒妄,道:“那日便是你替我兄弟瞧病的?”
李舒妄瞧了眼担架上的尸体,义诊三日找她诊病的都是女子,这男子自然不是她的患者。李舒妄说了声:“不是”后便蹲下身来,用手指摁了摁死者的胳膊,很硬。李舒妄松了口气,尸僵明显,这个天气,死亡时间应该在两个时辰左右,尸体很新鲜新鲜,尽快验尸一定能得到不少线索,
“你做什么?”刀疤脸见这女子居然敢“侮辱”自家兄弟的尸体,当下便要去拉扯李舒妄。,
李舒妄却是一声暴喝:“别动!若不想你兄弟死得不明不白便闭嘴!”
刀疤脸被李舒妄吼得一怔,回过神来一张脸涨得通红:“你!我今天非要叫你知道爷爷……”
“赵四!”几个男人中看上去略微斯文的那个抬手制止了刀疤脸的行为,问李舒妄,“姑娘似乎对我兄弟的死另有看法?”
“张哥,此女……”刀疤脸不死心,还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