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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鸻鸟之夜

土地。有人伸出一只手来。我们感到那皮肤有点儿松弛,却又充满生气,可这时我们已经摸不到对面的墙了。

“是个女人。”我们说。

刚才谈论木头箱子的那位说:

“我觉得她在睡觉。”

那身体在我们手底下动了动,又颤抖了一下;我们感到它在滑走,不像是滑到了我们够不着的地方,而像是消失了。可是,片刻之后,就在我们一动不动地僵在那里,挤成一堆,肩靠着肩的时候,我们听到她发了话。

“谁在那儿呢?”她问道。

“是我们。”答话的时候,我们还是一动也不敢动。

只听见床上传来了动静,然后是黑暗中脚划来划去寻找拖鞋的声音。我们想象着那女人坐在床边看着我们,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她问。

我们齐声答道:

“我们也不知道。我们的眼睛被石鸻鸟啄瞎了。”

那声音说,这事儿她听说过。报纸上说,有三个人在一处院子里喝啤酒,院子里还有五六只石鸻鸟。应该是七只。其中一个人就开始学石鸻鸟叫。

“糟糕的是他那天晚了一个钟头,”她说,“这样一来石鸻鸟就都跳到了桌子上,啄瞎了他们的眼睛。”

她说这都是报纸上说的,可是没人相信报纸。我们说:

“要是人们去过那里,就会看见那些石鸻鸟的。”

女人说:

“他们去了。后来那院子里到处都是人,可那个女人已经把石鸻鸟带到别的地方去了。”

我们转过身,女人不再说话了。我们又碰到了墙壁。只要一转身就总能碰到墙壁。我们的四周都被墙围住了。我们中间的某一个人又松开了其他人的手。我们又一次听见他在地上闻来闻去的声音,他说:

“这会儿我连那些木头箱子都找不见了。我觉得我们已经到了别的什么地方。”

我们告诉他说:

“过来吧。这儿有人,就在我们旁边。”

我们听见他走了回来,听见他在我们身边站住,又感觉到他暖暖的气息呼在我们脸上。

“把手往那边伸,”我们告诉他,“那儿有人认识我们。”

他一准把手伸了出去,也一准按照我们指的方向走了过去,因为片刻之后他就回来了,对我们说:

“我觉得是个孩子。”

我们说:

“孩子就孩子吧,你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