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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新丰故知酒

三门峡带来的巨大落差和险滩急流,怎么可能开得了船呢?所以,洛阳北边孟津渡聚集的那些船,只能用来摆渡过黄河而已,或者经营一些去下游城市的航运,但是根本不会有船家经营那些溯流而上穿越三门峡的长途运输业务。

……

二月初十日。在路上走了超过半个月,萧铣一行终于在这一天清晨出了函谷关,直奔新丰渡。从崤山的山道缓坡往北望去,此前在三门峡段暗流湍急的黄河,终于恢复了平静和缓,河上百舸争流,一派盛世繁荣景象。

萧铣揉了揉酸疼的拉缰手臂,感受了一下菊花被马鞍磨破皮的痛楚,“师兄,可算是到了新丰渡了,这些日子骑马可让小弟受了个够——早知这崤山谷道如此崎岖,从汴州到洛阳那一段就该把马车坐个够,到了这儿,却是想坐车都坐不了了。”

欧阳询看上去状态好一些,犹然有精神嘲讽萧铣:“你这惫赖!还是出门少,没吃过苦。如今好歹都过去了,咱加把劲儿,到渡口歇息一下,寻去大兴的客船便是。”

目标在望,人的精神总是会振奋一些,两人策马又小跑了一刻多钟,总算是赶到了新丰县,没想到平素应该挺安宁的县城,这些日子竟是繁华无比,街头车马辚辚,渡头船只如梭,数以千计的力棒荷夫往来干活不辍,入眼之处,凡是那些陈旧破烂的茶摊面铺,无不挤满了衣着寒酸的客人,只有稍微高端一些的客栈酒楼,才看上去略微有些空闲。

萧铣二人想往渡头挤过去,但是距离码头还有数百丈就过不去了。前面转运的力棒实在太多,而且还有顶盔掼甲的士兵看守,不让闲杂人等靠近。萧铣觑见一个基层校尉服色的军官,陪个小心过去问道:“敢问这位太尉,我等是从南边来,进京赶考今年朝廷的‘清平干济科’的士人。本想在这渡头寻走广通渠回京师的渡船,不知此处如何这般繁忙。”

那军官拿眼一瞅,许是见萧铣好歹读书人打扮,样子也还清秀,衣着面料也不寒酸,才语气略显客气地说道:“朝廷运兵运粮紧急,这新丰渡全部的船都已经征用了,而且军情紧急,为免细作,渡口不对百姓开放。你们要去京师,还是继续赶陆路吧!”

萧铣愕然,心说开皇年间天下这么太平,又不是隋炀帝各种折腾各种作的年头,咋还来的军情紧急?好像历史书上没说过开皇十八年大隋有啥军事行动啊?

但是形势不如人,人家有军令,还掌着刀把子,萧铣当然不会做愣头青。当下只好先和欧阳询折回,在新丰县城里寻了处离渡头近的酒肆,坐下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