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主人房卧室的灯亮了一夜,除了单纯的初中生石慧,其余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次日清晨,容舜到了健身房自行做功课,也没指望今天石老师能爬起来。
果然到八点时,谢茂推门进来,冲他笑了笑:“大年三十,你老师今天休假。”
容舜给了一个“我懂得”的默认,这时候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他觉得,谢大师今天看上去明显神清气爽精神焕发,整个人都像是打了鸡血,仿佛随时都能去征服宇宙。
上午衣飞石在卧室沉沉睡着,谢茂就带着石慧、童画,在客厅里写春联。
别墅高门大户,寻常春联太短了,贴着不像。
谢茂亲笔写了两幅长联,张伟强带人糊上门头,谢茂又写了几幅七字联,由着石慧和童画去贴各处小门。石慧还想给自己门口也贴一个,谢茂哭笑不得:“各立房头才家中贴春联,你还跟着哥哥吃饭呢,不能贴。”
“我要一个,我贴我家门上!”童画两眼星星地望着谢茂。
来了新世界的谢茂心态平和特别好脾气,给童画写了春联,又给俩女孩儿都写了福字。
石慧这才美滋滋地拿着福字贴自己的房门口,谢哥哥的字,怎么写得这么好看呢?
一上午写写春联,吃着阿姨炸的年糕,开开心心就过去了。衣飞石睡到十一点半才起来,洗漱穿衣,下楼刚好吃午饭。中午这一顿则是非常丰盛的年饭,一楼宴客厅里摆了四桌,谢茂、衣飞石、容舜、石慧坐了一桌,两桌安保人员,一桌家政。
过年最重要的一顿饭应该是夜席,一家团圆共同守岁,中午这一顿饭倒是无足重轻。
谢茂与衣飞石都以为是新时代风俗不同,席间,容舜给两位长辈一一敬酒,解释说:“先生,老师,下午我得回京市,明天一早回来给您二位拜年。”
“这是正理。”衣飞石接了徒弟敬的酒,嘱咐他回家好好孝顺长辈。哪怕是在谢朝,也只有丧家孤儿才会跟着师父过年,但凡有家的,都要早早回去与亲人团聚。
衣飞石是容舜师父,算是与容舜的父母同辈,容家的祖父母辈,算起来就是衣飞石的长辈。
客厅里写春联的笔墨红纸都没收,衣飞石离席写了拜帖,交容舜带给容家老爷子、老太太,说:“给带个好。”
按说应该给容家长辈送节礼,然而,衣飞石真是半点都没准备,“你什么时候走?”
“下午三点。”
“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