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直直扑到床边。
他的父亲,从来都给他独一无二的父爱。
幼时,为他延请名师,稍长,亲自授他帝王之道。
他虽然有二十多个弟弟,可因有父亲的偏爱,从无兄弟倪墙的担忧。
朱标跪在床边,泣不成声。
马皇后稍稍回神,一把搂住儿子,“标儿,你醒了!”
她红着眼眶,一寸一寸梭巡过儿子,“标儿,你没事了么?”
她已没有了丈夫,绝对不可以在失去儿子。
朱标跪伏在母亲膝边,“娘,我没事,您千万要保重。”
他已失了父亲,绝对不可以在失去母亲。
马皇后扶起儿子,重重点头,他们母子都要好好的。
朱标缓过那阵子悲痛,看向殿内跪了满地的人,尤其是在经过燕王的时候,驻足片刻。
朱棣额际沁出一颗又一颗的汗水,而心底一股又一股的凉意升腾。
父皇临死之前痛骂于他,又撞伤了脑袋。
如果,如果大哥对他不满,欲要除他,此番实乃千载难逢的绝佳机会。
朱标扫过满是仓惶,连手都在发抖的弟弟,转开眸光,道,“父皇年老驾崩,鸣钟。”
朱元璋驾崩之初,正直朱标手术的关键时刻。
之后手术结束,可麻沸散未过,他仍陷在昏睡里。
虽手术顺利,可谁也没法保证他的情况,为防止意外,皇宫戒严,丧钟未鸣。
如今,他已无性命之忧,总算有了主事之人,众人也都有了主心骨。
黄昏时分,北平城里,家家户户炊烟袅袅,忽闻自皇城而来的悠扬钟声,无不震惊。
皇帝,太子,现都卧病在床,那么此番,到底是谁?
三、四、五、六......
所有人都高高提起了心神,若太子薨,鸣钟六声。
庆寿寺禅房里,姚广孝紧紧捏着佛珠,力道过大,以至于指尖都隐隐发白。
洪武二十四年未过,太子难道连三十八岁的寿数都没有么!
他对面的袁拱同样震惊,太子怎么会熬不到明年?
姚广孝急急取了袈裟,如此关键时刻,他必须得赶去太孙身边。
可他刚摸到门,第七道钟声远远传来,接着第八道,第九道,余音绕梁,久久未散。
姚广孝一颗圆溜溜的光头镶了两只圆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