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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锁 二十三

知那样做,到底对不对?不知林少佐会不会在背后开枪,因为怜悯囚犯是不允许的。

“楼梯上有水。”他绝望地说。

你交代吧,我那语气简直是在恳求。昨夜这场戏,让人心力交瘁,我这个观众也受尽折磨。

我回过头,看看那片阴影。

“说出来吧,丁先生与你无冤无仇,你甚至求过他,为了找工作——”连我自己都想不通,为什么忽然之间,我想要在观众席上站出来,说几句台词,帮他转圜。我疲惫不堪,内心受尽折磨。这出戏他们都快演不下去了,可怜的家伙快要踏上绝路了。

“也许他想为丁先生工作,就是想接近丁先生,找到下手机会。”林少佐从聚光灯背后冷冷地说。

鲍天啸猛地抬头,我以为他要喊叫,却只看到他艰难地动动嘴唇。呕吐的黏液干了,变成一片片裂开的灰斑。

“说实话吧。全都说出来。”

林少佐突然站起来,对我说:“很好,马先生,我把他暂时交给你,继续审讯。”

凌晨时分,林少佐回宪兵队休息。汽车引擎声响起,我递香烟给鲍天啸,找来杯子,从墙角取来水瓶。

他看着热水瓶,摇摇头:“水凉了。”

真可笑,都这样了,他还不能将就。

我把热水瓶放回墙角,到隔壁取来热水。

“有天晚上,老钱看到有女人进你房间。还有个男人站在楼外。”

他望着墙角的水瓶,注意力好像完全集中在那些数字上,根本没听我说话。

“女人打了你,一个耳光。”我提示他。

隔了一会,他说:“老钱看到了?”

想了一想,他又说:“那是另一回事。”

“我没报告林少佐。你自己说吧。事情到了这地步,你要救自己。爆炸过去那么久,刺客早跑了,说出来,不算伤天害理。”

“你再想想,写完小说,有没有人向你请教过爆炸那些事?”我婉转地问他。

他长吁一口气:“我自己把自己绕进死弄堂。何必害别人?”

“为一个女人,值得么?”

我完全被他弄迷糊了。我认为他说的那些事情全都是子虚乌有,我不相信,同时却又觉得是有那么个女人。我看见他为那个女人落泪。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理,他跑来把她告诉日本人,因为怨恨?那个女人在点燃他的情感后,突然消失了。也许是想求证?就像掐一下大腿,证明自己不是在做白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