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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棍子啊,这多少年不见了!你也老了。”老万一笑,满嘴的牙没剩几颗。

“可不,底下的毛儿都白了。”徐国柱龇着牙笑,“我说您老,怎么跑这儿待着来了,不嫌吵啊?”他大声说。

“嗨……”老万苦笑着摇头,“我这一辈子啊,净他妈给人家看场子了,耳根子就没清净过。你要冷不丁让我清净了啊,没准就他妈挂了。哎……现在谁还去歌厅啊,那老哥儿几个也都没饭辙了,都指着那点存款当‘息爷’(靠银行利息活着的人),我哪好意思拖人家后退啊。但也没个正经事儿干,没辙啊,就觍着脸到这儿混来了。挺好,一到这儿我就能睡着。”老万说着就拿起暖壶倒水。

徐国柱坐了下来,他用手摸着沙发的破扶手,突然觉得有些悲凉。要说当年老万可是个人物,他不但在市南区说一不二,而且还多次挫败了市西区的大流氓“水鸡子”。他算是老炮儿中仁义的,一般打架点到为止,不下黑手。但要碰上犯浑的,他也从不留情。在二冬子疯狂的那段时间,他为了保存实力到市北区暂避。其实要真茬儿起来,还不定谁赢谁输呢。但如今呢……徐国柱看着老万瘦骨嶙峋的背影,突然觉得,时间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老万给两位送上水,拿起座机说了几句。不一会儿,KTV的服务员就送来了几袋熟食、干果和果盘。老万回身关上收音机,从柜子里拿出了一瓶“白瓶绿标”的牛二。

“我说老两位,喝口儿吧。”老万一笑,竟是满脸慈祥。

“哎,万爷,我是过来找你说事儿的。再说,你这值着班儿呢,让人发现再给开喽。”徐国柱笑着说。

“不能够……”老万摇头,“这个场子是我一小兄弟的,那谁,小崽儿,你还记得吗?”

“小崽儿?”徐国柱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

“哎,就是原来倒腾光盘的那小子。”柳爷在旁边提醒。

“哦,那我知道了,小个儿,跑得倍儿快!”徐国柱想了起来。

“哈哈,就是他,就是他。”老万也笑了,“现在他是这儿的老板,人家出息了,开了不少买卖。”

“我操……”徐国柱不禁摇头,“记得那时我们治安队没少在街上撵他,丫抱着一大包毛片儿一口气就能跑出几公里。”

“呵呵,现在他也跑。跑马拉松,听说还得过名次呢。”柳爷说。

“我操……”徐国柱感叹地摇头。

老万打开了酒,到了满满两杯,柳爷开车不能喝,就要了一听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