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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的任务

绩,在人们看来是可以复制到对外战争中去的。他们对曾国藩的“驱洋”、“灭鬼”寄予了厚望。天津街头巷尾就到处传言,说皇上调曾国藩前来是为了驱赶洋人的。为此,曾国藩不得不贴出告示,表白自己此行只是“奉命查办”,绝对“不开兵端”。他希望能够“稍靖津人跃跃欲试之心”。舆论对曾国藩现在的期望有多高,日后的失望就有多深。

清廷似乎对全民舆论一无不知,屈从法国公使的要求,决心牺牲天津知府、知县。曾国藩只好遵命,“奏请”将天津知府张光藻、静海知县刘杰革职,交部治罪。暗地里,他吩咐善待两位革员,又让幕僚给二人家里送去三千两银子,作为一时之需。

当时天津百姓团结一心,气势如虹。不少涉案百姓被捕入狱,城内外都视之为英雄,人人为之串供;没有被捕的涉案之犯,家家为之藏匿。曾国藩在抓捕凶手一事上,万分棘手。民间却已经将天津教案根据英雄史诗般理解,画图刻板,印刷斗方、扇面,到处流传。有人还将之编成戏曲演出,虽然很快被曾国藩查禁,但人心向背可见一斑。

曾国藩设立发审局,日夜悬赏线索、缉捕犯人、审犯求供。即便如此,案件审讯进展缓慢,就连从被审之人的口供都不能敲定。审案官员千方百计、严刑峻法,都不能让犯人供认一语,即便供认了,犯人也时供时翻。涉案百姓表现出了崇高的民族气节,勇于担当,纷纷说:“只要杀我便能了事,将我杀了便是,何必拷供。”又说:“官办此案是国家的事,我等虽死亦说不得,但不能令洋人来辱我。”曾国藩不能不为百姓们大无畏的爱国精神所折服,可又苦于百姓们设置的重重障碍。他感觉此案“节节棘手,愈办愈窘”。

北京衙门对曾国藩的劳累、苦楚视而不见,只看到案件迟迟不能了结,于是一日一函,预期越来越重,催促结案。“又要速,又要实,又要多,又要机密”,曾国藩的幕僚都认为朝廷“信笔豪言”,“何异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