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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制度三宗罪

,有钱人更是在考试前聘请八股高手押题、写文章,然后给子弟们开“辅导班”、“加强班”,专门背诵这些押题文章应考,竟然屡屡有得手考中的。

清朝名人王士禛说过一则沉重的笑话:有个后辈书生在读《史记》,本乡一位前辈进士过来问他:“你在读什么书?”书生说:“《史记》。”进士问:“谁写的?”书生回答:“司马迁。”“司马迁是哪年的进士啊?”“司马迁是西汉太史令,没有功名。”进士不悦,说:“原来没有功名啊。那我拿他的书来看看。”他拿过《史记》翻了几页,扔在一旁说:“此书与科举无益,看它做什么?”由此可想而知,八股取士选择的大多是死背少数几本书,只会写八股文的书呆子。明清笔记留下了许多又呆又木、生活了无情趣、更无动手办事能力的八股高手的形象。朱元璋争取平等和提拔实干人才的本意算是彻底落空了。

徐大椿的《道情》对八股高手有形象的描述:“读书人,最不济。读时文,烂如泥。国家本为求才计,谁知道变作了欺人技。三句承题,两句破题,摆尾摇头,便道是圣门高弟。可知道‘三通’、‘四史’,是何等文章?汉祖、唐宗,是哪一朝皇帝?案头放高头讲章,店里买新科利器。读得来肩背高低,口角嘘唏,甘蔗渣儿嚼了又嚼,有何滋味!辜负光阴,白白昏迷一世。就教骗得富贵,也算是百姓朝廷的晦气!”顾炎武曾愤慨地说:“八股盛而《六经》微,十八房兴而二十一史废。”“愚以为八股之害,甚于焚书。”焚书坑儒活埋的只有数百人,而八股取士禁锢的是数百年读书人的智商和精神。

发展到最后,连皇帝本人也看不下去了。光绪皇帝有一次亲阅进士考卷,发现大多数考卷雷同,毫无用处,不禁感叹说:“以这种方式录用人才,也难怪学非所用。”(《清稗类钞》)

除了八股文外,还有其他技术性规定与择才而用的本意背道而驰。比如清朝中期后规定科举文章的字数以七百字为限,不能超过;又比如科举考试阅卷的时候偏爱卷面整洁、笔迹工整的卷子,带动读书人花大力气去练习楷书和行文布局。清朝中期后历届高中者无不写一手工整规矩的楷书。尤其不应该的是,道光朝后对文字笔画吹毛求疵,一竖没写直、弯钩没提好等细枝末节都能成为落榜的理由。至此,考试沦落为书法游戏,与考生的思想见解无关了。

除了技术性规定外,权力因素逐渐攻占科举的方方面面,埋葬公正公平原则。

科举兴起,权力因素在理论上被排除在外,但在实践中始终虎视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