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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南徽州钟灵毓秀,时人仰慕多仰慕文人雅客。故事在城里转了几转,静深侯的形象赫然从“武将粗人”变成了光风霁月的公子爷。

郗娘子沉默地听着这些美谈,恍然忆起,她这“好学生”,已经有半个月没听她讲书了。一本《春秋》搁在手边桌角,落了薄薄一层灰。

某日夜晚他又大醉而归,看不下去的郗娘子立于门廊前,问他何时再听她讲书,却被静深侯一把推倒在台阶上,斥道:“妇道人家,你懂什么!”

“书中的三千大道,懂与不懂与我何干?我只是想像那些读书人一样受人敬仰,又何必像那些穷酸书生一般日夜苦读?太蠢太傻了。”

他转过身去,踉跄着向院子里走了两步,忽的高声,“凭什么他们写几篇文章就引那么多人趋之若鹜,做丁点儿学问就能青史留名,我们这些人在北边战场拼命的时候,有谁看过我们一眼?”

郗娘子跌倒在石阶上,手掌擦破了皮,发髻上的白玉簪子掉在一边,乌云般的黑发散落下来。她支起身子看向他,恍然间觉得脊背发寒。

......

郗娘子几声质问,静深侯沉默了片刻,一言不发拂袖而去。

-

“......”

谢召无语凝噎,倒是时湛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说:“他羡慕文人雅客受人敬仰,却又在心底唾弃他们。即使勉力作态,也不过是有了一张惺惺作态的皮囊,内里却没有君子骨。他哪里是不愿他人受皮肉之苦,只不过是害怕别人议论,坏了他最珍视的‘美名清誉’罢了。”

谢召“啧”了一声:“这装腔作势的,累不累啊。”

时湛呵呵一笑,说:“这老东......侯爷,乐在其中呢。”

也是,按照此处的时间算,老侯爷年纪尚轻,而这些年来,关于他的美谈盛名几乎没间断过。

郗娘子笑道:“小谢姑娘真性情。”

谢召问:“那是什么时候......?”

既然郗娘子是正儿八经嫁进侯府的,还算得上时老侯爷的先生,按道理说在府上应该地位不低,又是为什么要被“藏”在无人知晓的山上,不时忍受利刃放血之痛?

谢召话音一顿。郗娘子却反问道:“你知道昨晚过门的新夫人是什么人么?”

“她是徽州府通判姜家的小小姐。”郗娘子说。

“姜通判不知从何处得知我的身份,便一封书信寄到府上,告诉侯爷,若不与我和离、将我逐出府上,就告发